那豔麗女子彷彿斷了線的木偶,頹然倒在了地上
然而,那一雙美眸靜靜的,靜靜的穿越了黑夜,穿越了生死,直直望向了書櫃
許久她的唇邊,突然綻開一抹笑
是的,她在笑
沒有哀傷,沒有痛楚她的笑裡,只有幸福、滿足以及,決絕
就像是多年前一樣
她笑得那樣用力,笑得那樣美麗
只因我們的每一次分離都是訣別
那一抹笑,燦若桃花。
那一抹笑,絕世而立
那一抹笑生死訣別
我看著,心頭突然鈍重的疼
暗門倏忽合上。黑暗,用一堵牆,隔絕了兩個世界
不多久,一夥官兵便闖入了房內。火把把整間房間照得透亮,房內的一切頓時一目瞭然。癱倒的屏風、凌亂一地的器具,以及,頹然倒在血泊中的泓妃
“大人,那似乎是泓妃娘娘”一個眼睛長得極其細長的男子走到了自己長官身邊,低低說了一句。
那長官聽著,微微眯起一雙綠豆大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他抬頭細細環視了房間一週,房內除了泓妃再無第二人,沉吟片刻,他突然低低地說道。
“混賬,泓妃娘娘自然是在宮中!”
原來,這長官竟是和王爺的手下,他收到上頭的命令,說是今日泓妃娘娘會來這裡,與那病皇上在這人間最後的一縷血脈見面,上頭下了死令,必須要捉到那位公主。
這夥官兵,原是對這份來路不明的訊息半信半疑,然而,此刻見到泓妃娘娘在此,心下已是全信。但礙於那皇上雖病,卻仍是在位的,這長官抓人,總是不好太過明目張膽,因此才斷然否認了泓妃的身份。
“歹人必定還在這屋中,給我搜!”那長官一聲令下,一夥士兵便強入屋中,搜了起來。
幸得影隊密室的設計,巧就巧在其極不容易被發現。那些士兵砸爛了屋內所有的器具,竟是在房內找不出半個人影。
“一群飯桶!”那長官一氣之下,生手劈裂了手邊的茶几。
先前那細長眼睛的男子突然淫邪一笑,欺身捱到了自己長官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兩人再抬起眼時,目光卻不約而同,粗暴地落在了一邊的泓妃身上。
只見那長官點了點頭,細長眼睛的男子便笑吟吟地走到了泓妃身邊。他一抬手,斗篷下,女子豔麗的面容便暴露在了空氣中。
“長官說了,大夥往日為朝廷賣命,風裡來雨裡去,辛苦的很。今日,這裡有個妞,看來也是極標誌的,便賞給兄弟們了!”細長眼睛的男子說著,猥瑣一笑,一把將泓妃的衣服撕裂了開來。
鮮紅的鮮血,順著瞬間裸露的白皙肌膚緩緩滴落,紅白鮮明的反差,讓原本就嫵媚至極的女子,顯得異常撩人。
那些士兵何曾見過如此香豔的場景,都忍不住喉頭一動。只是,這士兵中,有好多都是見過這位名極一時的後宮寵妃的,心下還有些猶豫。
那細長眼睛的男子見到此景,微微一笑,對著泓妃白皙的肌膚便低頭吮吸了起來
頓時,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不不要!
我的喉嚨像被人塞了一大團棉花,哽咽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然而,一點點,卻是一點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我的手指抵死扣在牆上,殷殷的鮮血從指甲間流出。但是,我卻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
那是我的母妃啊那是我的母親!
牆外是什麼聲音,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禽獸!禽獸!
手指深深陷進了牆壁,指甲受不住巨大的壓力,一片片全都向上翻起。十指連心,卻也絲毫抵不過心底傳來的這一擊悶痛
但是我卻只能聽著,卻只能聽著無能地站在這,我什麼也做不了
“鳳兒鳳兒”
不,不要啊!
我還沒有為您梳過一次髮髻
我還沒有為您慶過一次生辰
我還沒有和您講我的許多故事
我還沒有叫過您一聲孃親
我還沒有
我的頸上突然一痛,黑暗便如潮水般湧至了眼前
沉哀入骨,有淚徹泉這究竟是怎樣一份心痛
驛庭別,山水迢遙萬疊。飛花岸,英發少年,一念疏狂怕啼血。暉盈復黯缺,愁月,迷離幻滅。東風外,佳節莫依,獨佇西窗盼歸切。
溫櫻吻初靨。睡馥暖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