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黑暗,那種無能為力,不是你能想像的”皇帝的眼神空濛,冷漠說道:“就好像是體內有無數萬把鋒利地小刀,正在不停地切害著我的腑臟,我的骨肉!”
虞霄沉默不語。
龍如卿的鼻翼微微抽動,冷漠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而,到頭來,這一切的根源,卻竟都是因為寡人自己”
龍如卿的聲音微微顫抖,已經數十年過去了。他想到那痛苦的,絕望的折磨,堅強的心依然止不住搖晃了一下。
他低下頭來,微嘲地看著虞霄說道:“你們當時推舉我為王,究竟是想做什麼?!”
虞霄緩緩抬起頭來,平靜地看著龍如卿說道:“陛下,那時的一切,也都是您自願的。”
不論當時情況如何,當時,成為帝王,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既然,是您自己的選擇。那麼,這往後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您都有義務和覺悟去承擔。”虞霄看著龍如卿緩緩說道。
龍如卿望著底下,那個曾經與之奮鬥的老戰友,許久許久之後,輕輕地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然而,這抹笑卻代表了更深一層地意思。
在他的眼中,在貝朝。不論如何,虞霄這個人都已經死了
龍如卿淡淡地自身邊取起一杯許久未曾飲的冷茶,緩緩啜了一口。他的眼光看著茶杯裡的澄黃茶水,微微一凝,然後回覆自然。
“丫頭,寡人答應你的事,恐怕不能實現了”
龍如卿輕聲說道,虞熙聞言,身體不由一顫。
“虞霄,既然你做到了今天這一步,那麼,你知道,你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嗎?”龍如卿說著,唇角泛起一絲頗可捉摸的笑容。
“陛下”虞霄微微一笑地說道:“這是老臣的選擇,不論有什麼後果,老臣都願意承擔
龍如卿對著虞霄溫和一笑,彷彿他們的談話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
虞霄沒有再說話,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龍如卿後,便沉默地揮了揮手。
大廳內,寂靜無聲。
大廳外,兵戎相見。
貝朝的一君一臣,默然相視。誰也無法揣測出,他們此時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陛下,看了終究是您棋高一著。”虞霄冷眼注視著外面的變化,淡然地說道。
然而,龍如卿並未說話。他的手指頭緩緩地轉頭著青瓷茶杯,目光緩緩落在了地上。
“父親,求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許久未曾開口的虞熙,再也忍不住了,竟是顧不得皇帝還在身邊,一個箭步走上了前,“父親”
“不孝女!”虞霄冷漠而無情地看著虞熙,一字一句地說道,“執迷不悟的,不是老夫!這個昏君被仇恨矇蔽了眼睛,他只會將整個貝朝帶入萬劫不復!”
龍如卿捏著茶杯的手指頭微微顫動,輕輕地擊打著杯聲,發出脆脆的清音。
虞霄的聲音比這個聲音更脆,更冷,更冽:“老臣不在乎承擔那千古罵名,縱使遭到千世、萬世的唾罵,如果能讓貝朝保持百年盛世的太平’
龍如卿冷“哼”一聲,冷漠地開口說道:“虞霄,你莫將自己看得太高了。”
虞霄沉默片刻後,微微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怨意:“皇上,這麼多年,您怎還是不明白老臣的心思呢”
大廳裡陷入一片如死寂一般的沉默,外面的冬雨依然在緩緩地下著。潤溼著皇宮裡本來有些乾燥的土地,還有青石扳裡的那些縫隙。
龍如卿面色蒼白,雙瞳空濛,如一個強抑著萬丈怒火的神。冷漠而平靜說道:“寡人要將你千刀萬剮,凌遲而死,寡人要讓整個貝朝的子民,一口一口地將你身上的肉撕咬下來,然後把你的頭骨埋到林邊,讓你日日對著那個人跪拜,向那個人忤悔。再讓你看看,寡人是如何利用寡人的仇恨來殺戮江山,一繞天下,成就不世之基業的!” “
寡人要讓你,讓你們知道,寡人可以殺了你們,寡人還要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卻一點辦法沒有,讓你們在冥間哭泣,掙扎,後悔 ”
龍如卿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話音卻越來越平靜,他的眼瞳也越來越空濛,越來越不像是一個活著的人。
虞霄的臉色也很蒼白。他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瘋狂的情怒,他也知道,皇帝陛下所說的,都不會是兒戲
虞霄的目光再次掠過了皇帝陛下蒼白的臉,瘦削而強大的雙肩,久久無語。
虞霄在心裡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