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其陷入了一個‘不得進也不得退’的兩難境地。
這麼高明的一招‘貌合神離’,虞霄自不會滿心以為,是平日裡那些個草包大臣突然開了竅,自己參謀出來的。
因此,虞霄暗中派人進行了一番查訪。
結果發現,這起聯名上書的幕後之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多年的門生——秦凡。
“哼。”虞霄想著,不由輕哼出聲。
先前,那秦凡心高氣傲,不知好歹,竟是當著自己的面,拒了與熙兒的一樁美事。虞霄貴為一朝丞相,如何會放任自己這多年的門生這般任意妄為?
虞霄一向認為:年輕人,長大了,獨立了,有一點自己的主見,是好事。但是,有時候,有主見到了不聽長輩話的話,那就要好好教育下了
因此,善管家在得到丞相的指使後,向那符大人下了令,暗中派了些人,前往秦凡名下的酒樓鬧事。
‘就算殺不了這黃口小兒,也要讓他受點終身難忘的傷。’虞霄當時便是做這般想法的。
於是,就有了先前那醉仙樓一事。
也許,在別人眼裡,如此為私尋仇而上門尋釁挑事的行為,放在一朝丞相身上,不免有些幼稚。然而,虞霄為官多年,他清楚的明白,有時候,暴力對於人,比任何東西都要具有威懾力。
要在最短的時間,最大程度的震懾到一個人,‘暴力’,無疑是最快最準的一條路。
就連那所謂的天家威嚴,說白了,也不過是一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鐵血政策罷了。
然而,百密一疏。
卻是在自己疼愛多年的義女——虞熙身上。
“唉”虞霄想到此,不由微嘆了口氣。
“老爺”善管家的一聲輕喚,將虞霄從自己的思緒中慢慢拉了出來。
“老爺,召見文生們的時辰快到了。”
見虞霄抬起眼看著自己,善管家又適時地輕聲重複了一遍道。
“知道了,讓他們下去準備準備把。”虞霄揮了揮手,淡淡說道。
“是。”善管家得令,便躬身退下了。
那日,朝堂上眾官的聯名上書,且不論那行事者的目的如何。經由了這件事,虞霄這個丞相,豆毫無意外的佔到了最風口浪尖的位置上。
所謂風口浪尖,自是免不了要被人議論的。而這悠悠之口中,最大的一部分,莫過於那些個文生了。
文生們,未經仕途,也不解這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只是憑著自己的所管所感,所學所知,謀劃國家,指點天下。
因此,對於此事的態度,文生們的看法很容易地傾向於兩個:
一、當朝丞相狼子野心,此事乃其一手策劃,是以企圖在聖上身體不適時,篡位逼宮。
二、當朝天子貪戀權位,明明自己身體不適,卻不肯退位讓賢,眼看著貝朝秩序紊亂,群龍無首,因此百官無奈奏請。
這些言論,不過是文生們聯合自己所看所知,自己揣測得出。真實的情況如何,他們也未可知曉。
況且,事情的中心人物——貝朝的丞相和天子,在此事之後,都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這不免讓人懷疑,此事莫不是空穴來風,子虛烏有?
但,不論事情會變成怎樣,虞霄都不在意。
下手無悔。
深諳下棋之道的虞霄自然明白。
既然,對方的這步棋,已經下了。那麼,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考慮要怎麼把這一步棋化險為夷,甚至
化為己用。
因此,最近的丞相府,發生了一點其妙的變化。
這變化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丞相府從原來的門可羅雀,變成了如今的門庭若市。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呢?
這事大約要追溯到半月之前。
當時,離那眾官聯名上書之事不過過了七、八日。有幾個文生突然跑到了丞相府,痛斥丞相為臣焉可有二心?
虞丞相聽後,非但不惱,還將那幾個文生請進了府,與其開誠佈公地長談了一番。
翌日,那幾名文生安全無恙地從丞相府走出來後,在門外齊齊大磕了三個響頭。並對天發誓,從此以後不再妄議朝政。
虞丞相不忍,又命人將其接入了府中,收為門生。
此事一出,在文生中毫無意外地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朝丞相的門生,此地位之高,自不是一般的文生能相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