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句,“好好的茶,給他喝的只剩唾沫了”
“呵呵旭日,你覺得呢?”
旭日難得的沉默了一瞬,他微一沉吟說道:“此人,很可疑。”
“哦?”難得見到旭日這般認真的模樣,我不禁有些微微訝異,“你倒是說說看,此人哪裡可疑了?”
“今日,他明明就是特意來到這裡,但卻硬是編排了個幼稚的藉口。這是其一。第二,此人武功甚高,初時,他曾刻意隱瞞,而這次,他卻是”旭日說著沉下了眼睛,“但他最可疑的地方,就是讓我們發現了他的漏洞百出簡直,簡直”
“簡直就好像是在告訴我們,他是可疑的,卻也是最不可能的。”
我說罷,一揮手,小荷便會意退下點起了燈。
洪無是可疑的,他在太多地方都顯得做作、不自然。然而,他這種刻意的表露,卻又好像是在告訴我們,我是可疑的,你們快來查我一般。
暖黃的燭光一搖一曳,純白的燈芯噼啪作響,在火焰下,它盛開,彷彿一朵千年不敗的的雪蓮
“要試試看嗎?”我想著,輕輕地笑了起來。
第五十九章 朝喜花豔春,暮悲花委塵(中) (3494字)
“少爺,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悠閒地閉著眼睛,卻聽小荷在我身邊小聲嘟囔了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難到我們小荷了?”我半眯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就是玉公子嗎?今個奴婢去院裡取水,聽見好幾個小丫頭在議論玉公子,把玉公子真真說成了一個天上有地下無的仙人”
“呵呵無殤哥總是比較會討女孩子歡心的。”
我說著,不由想起多年前與玉無殤初到影隊,那時影隊上下的小姑娘眼睛就像能紮根一樣,見了就不離他的身了
“也是”小荷想了想又說道,“可是,最最奇怪的是,那些丫頭管玉公子叫姑爺”
“哦?”我睜開眼,嘴邊不覺揚起了一抹弧度。
“我說今天怎麼老打噴嚏,原來是你這小丫頭在這拿我說事。”
小荷聞聲,吐了吐舌頭,便起身行了個禮。
“罷罷,下去吧。”
玉無殤藍眸一彎,嘴邊染著笑意,似乎心情頗好。
“無殤哥,什麼事把你樂成這樣?”我攏了攏衣服,便緩緩坐起了身。
“呵呵我能有什麼事。”玉無殤說著,在我身邊尋了空地坐了下來,“你怎的也學小荷那模樣,開始調笑起你無殤哥了。”
“無殤哥真真是冤枉我了。”我嘆了口氣,面上萬分無辜地看著他。
“罷了罷了。”玉無殤擺了擺手,一副拿我無可奈何的模樣。我被他這般模樣逗樂了,索性靠著軟榻,‘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啊,來了這就成天呆在屋裡,在屋裡也不做別的,就扒著你的床,看看你,哪有半分女兒家的好模樣。”
“無殤哥,你真是說錯了。”我擺了擺手說道,“大家閨秀可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你哪有大家閨秀的模樣。”玉無殤也不理會我的嬉皮笑臉,伸手便將我從榻上撈了起來,“今個天氣不錯,跟你無殤哥出去走走吧。”
我深知玉無殤的脾性,他看上去雖一直是一副和樂親切,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偏生卻是生得一身倔性子,軟硬不吃。
因此,我當下也未周旋,便跟著他走出了房間。
影隊的院裡不乏些亭臺樓閣,高山流水,手藝上也算得巧奪天工,鬼斧神工。院內的錦簇繁華,更是開得絢爛奢靡,倒生生生出一番四季如春的味道。
然而,看慣了自家的奢華無度,對於這樣的美景,我也僅僅只有個小小的眼緣罷了。
“無殤哥,這些天你和鳳旭揚那二愣子可有查到什麼眉目?”我信手拈過一支開得潔白清香的小花,腦海中突地閃過佛祖拈花一笑的典故,便自顧自地揚了揚嘴角。
“沒也沒什麼”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玉無殤落寞的表情,想起之前小荷玩笑的那句‘姑爺’。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晃過一個畫面
多年前的一日,那個著著淺藍色衫裙的窈窕女子,她的袖口處,也是繡著這般潔白的小花,清雅的繡花與她那白裡透紅的肌膚相得益彰,襯得人萬分俏麗。
她梳著一頭雲髻,只簪一支淺藍的珠花,卻已是美得格外清新宜人。
她與他對坐著飲茶。桌上的薰籠牽出一幕妖嬈,將室內的兩人籠罩得煙雨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