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盈盈一笑,自門外走進了房中。
“呵呵。”只見,魏夫子正在清洗棋子,聽得來人是我,便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轉過頭衝我綻開了一臉慈笑,“也只有小姐在這時想得起我這老匹夫啊。”
“夫子真愛說笑。”我回以一笑,緩步走到了魏夫子面前,“小荷那丫頭呢?”
自從出了祝氏山莊後,我便撥了小荷來了魏夫子這兒。一來,是因為魏夫子身邊沒人照顧,二來,是因為我要忙那祝氏山莊的事。如此安排,也好讓他們彼此有個照應。
平日裡,我一進院子,小荷這丫頭就會請安去泡茶,今天,卻是不見她的蹤影,不免心生疑惑。
“哦是小荷姑娘見老夫一雙鞋穿壞了,便去街上幫老夫尋雙新的了。”魏夫子說吧,撫了撫鬍子道,“沒了小荷姑娘,看來,今個兒要委屈小姐嚐嚐老夫泡茶的味道了。”
“那是伊人的福氣。”我應過,尋了魏夫子對面的空位便做了下拉。
暖茶,甜點。
冬日午後的太陽曬在身上,透過衣服,傳來陣陣溫暖的氣息。
“老夫的茶藝,如何啊?”魏夫子看我喝了一口茶,不禁淡笑著問道。
我細細品了品後點頭說道:“夫子泡茶,就和您做人處事一般,滿而不燥這茶,經了您的手,就獨有一番深沉醇厚的味道了。”
魏夫子聽我一言,不禁‘呵呵’笑了起來。
“小姐,您把老夫誇得太好了,老夫這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飄。”
“夫子過謙了。”我笑了笑說道,玉指習慣地沿著茶碗的邊緣環了一圈。
“不過,小姐卻是說道點上了。”魏夫子拍了拍那沾了糕點屑的手說道:“我們這老一輩的,泡茶,都喜歡慢慢地來誰,需得滾燙,卻不能一下就全倒下去,要耐心地,一點一點地燙過茶葉”
魏夫子說著,端起手邊的茶,淺呷了一口。
“這樣,才能把那裹在茶葉裡的香味全都逼出來。”
微笑。不語。
就著茶杯,我緩緩地喝了一口茶水。
“哼,我想怎麼老半天都不見人影,原來是在這裡啊。”一聲輕哼還未落地,便見一襲紅衣已經率先出現在了院內。
“見過九王爺。”見著璞善堯,魏夫子立即放下茶杯,自位上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
璞善堯揮了揮手,示意他免禮。
“璞公子,今天什麼風將您給刮來了?”
與他相識多日,我心知此人隨性的很,不拘禮節,因此,他進了院子,我並未如魏夫子一般起身行禮。而是坐在位子上,等他看向我。
“哼,快隨我去書房。”璞善堯沉了沉臉道,“大白天的,就在這偷懶。”
我‘呵呵’一笑回道:“璞公子,您可真是為難伊人了。原本,是您說的,晚上清淨,非要拉著我和周峰他們一起研究這研究那。到了白天,我不過是喝了一杯茶,卻也要被您視為偷懶抓回去。試問,伊人可還有一點休息的時間?”
“找藉口頂撞倒是一找一個準,不要廢話,快跟我來。”璞善堯說著,似真似假地瞪了我一眼。
我揚了揚唇,知他脾氣,多說無益,便站起了身。
“夫子,您也見著了,伊人今天還有些事,晚些再來尋您。”
“去吧。”
魏夫子聞言,溫和一笑。
“磨蹭什麼,快走。”
回了魏夫子一個歉意的微笑,我便轉身隨著璞善堯離開了院子。
原地,一陣風輕輕走過,吹落了枝椏上縷縷的塵埃。
人走,茶未涼
璞善堯將我急急召回去,原來是因為朝中又發生了變化。
皇后的倒臺,意味著璞儀隴的勢力再次被削弱,而面對自己的勢力被打得七零八落,璞儀隴心下怨恨,便想拼個魚死網破。
諸武安調查到,璞儀隴已經在暗暗調動自己的勢力了。
“這個老傢伙終於沉不住氣了。哈哈!看我們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周峰‘呵呵’一笑,連同眼睛也蹦出了興奮的光。
“越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我們越是要小心。萬不可因為一時大意,而失了全域性。”璞善堯淡笑著說道,眼底卻也不禁染上了一抹喜色。
“王爺說的不錯,我們要步步為營,萬不可掉以輕心。”諸武安點了點頭說道,“王爺,事到如今,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打他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