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來了。可是當他想張嘴時，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說了只會讓她傷心，還不如讓她繼續等下去吧，終究有個期盼。程啟瑞最終還是一聲不響地呆在瀾一身邊，靜靜地陪著她。

過了一會，瀾一從腰間抽出一條軟劍。這是她防身用的，她的叔父送給她的。程啟瑞聽到聲音，低頭一看，猛地嚇了一跳。心裡暗暗說到這丫頭哪裡弄來的這麼一把寶劍。

瀾一手持著寶劍把身上掛著的簫扔到了一邊，一人來旁邊的空地上獨自耍了起來。程啟瑞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嘴巴有些微微張開。果真是將門之女！

程啟瑞低身撿起地上的簫，合著瀾一的身伐輕輕吹奏起來。此情，此景，此簫，此劍，甚美！

過了一會，瀾一興許是累了，把劍一收順手扔在地上。她幾個跨步來到馬前，把掛在馬鞍上的酒壺取下來，咕咚，咕咚，連喝了幾大口。

“賢妹，你慢點。”程啟瑞擔心地趕緊把酒壺搶過來。“平時見你是個名媛閨秀，今日卻變得如此放任不羈呢！”

“呵呵，總在人前裝賢良也有累的時候呀！”瀾一眨著眼睛衝著程啟瑞笑道。“是不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人了？”

“哪有啊！這樣很真實嘛。”也許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程啟瑞並未覺得瀾一性格的變化有什麼不妥，只是現在俏皮可愛比以前的溫婉可人更讓人著迷。

程啟瑞拿起酒壺也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可剛喝兩口就嗆得他直咳嗽。瀾一看程啟瑞狼狽的樣子咯咯地笑起來。她的笑聲讓程啟瑞不免有些掛不住面子，臉騰地紅了起來。

“程兄，沒想到你的酒量可還真是需要再練練啊！”瀾一說完把酒壺拿過來自己又咕咚咕咚喝起來。

程啟瑞擦擦嘴角說到：“我以前就很少喝酒，酒量小的不行。這次我喝的夠頂我一年的了。”

“那好啊，今天就當練習了。我也就不收陪練的費用啦！這次就便宜你了。”瀾一泯了一口把酒壺又遞給了程啟瑞。

“今天你是不把我灌醉誓不罷休啊！”程啟瑞接過酒壺並未喝，用纖細的指頭彈了一下酒壺。

“你不喝我也不強迫你喝呀。你自己玩吧，我休息會。”瀾一說完挑了一會平整的地方躺了下來，半眯著眼睛看著程啟瑞。她確實有些喝多了，藉著酒勁在程啟瑞面前放肆了不少。

“趕緊起來吧，地上太涼彆著涼了。”程啟瑞說完伸手向瀾一。

“沒事，酒喝多了有點累，我休息會。你吹會簫，我想聽。”瀾一併未在意程啟瑞伸出的手，只是藉著酒勁越發大膽，說話越發放肆。而程啟瑞也並未反駁，靜靜地吹起了簫。

低沉悠揚的簫聲在瀾一的心尖盪漾著，她從未有過的愜意與輕鬆。慢慢地她雙目輕輕地閉上隨著這簫聲悠然入睡了。

過了一會，程啟瑞停下來把簫別在了腰間，把自己穿的外衣脫下來輕輕地蓋在了瀾一的身上。他靜靜地坐在瀾一的身邊，溫柔地端詳著那張嬌嫩的面容。瀾一確實很美，傾城絕色有些誇張，出水芙蓉更貼切一些。

白皙的肌膚，濃密的彎眉，大大的眼睛，不太高挺的鼻樑。雖然五官談不上都是很精緻，但在她的臉上組合起來卻是很美，讓人看著舒心，讓人願意多看。

程啟瑞看著看著心裡越發憐惜起來。他真想將眼前這個多面的小丫頭摟在懷裡好好疼惜，不再讓她受那麼多的苦。程啟瑞克制著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和嶽瀾一終究是不可能的。她已經是別人的夫人。想著想著，程啟瑞仰面深深嘆了一口氣。他順勢也躺在了瀾一的身邊，側著臉看著酣睡的瀾一。也許這樣能寬解下他心中的苦悶與思念。

那面瀾一睡的死死的，她喝的實在太多了。她之所以喝那麼多的酒確實是她心裡太苦了，終究有些扛不住了。畢竟她才剛剛十九歲，這個半年多的光景讓她經歷了人生太多的起起伏伏。

瀾一像是在做了什麼夢，身子不停地動彈，眉心有點緊湊起來。程啟瑞看著瀾一的折騰，又把腰間的簫拿出來吹奏起來。不知道是聽了簫聲的緣故，還是瀾一的夢做完了，她又安穩的睡了。

程啟瑞笑笑，自己又躺在了瀾一的旁邊，看著這個讓自己揪心的小丫頭。他的頭也有些漲，自己也是一直強忍著。他可不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丟了男人的架勢。

他在看著，那面瀾一又輕輕翻了身。這一翻身，瀾一的手正好放在了程啟瑞的臉邊。那纖細的指尖正好觸碰著程啟瑞的臉。程啟瑞的心立刻被這誘人的雙手觸碰得怦怦地劇烈跳動起來。他不自覺伸手握住了瀾一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