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事情真是如喬蕾所說這樣,那麼一年多前他究竟為什麼要毀婚?
為何要精心籌劃這場戲來欺騙她,讓她誤會他?
她很想立刻衝過去質問他,但她的理智告訴她還不可以,有些事情她必須再仔細想清楚。
送魯心嵐回家後,桑史皓反常的沒有回公司,也沒有返回自己的住處,而是漫無目的的駛上高速公路。
他泛白的指節緊握著方向盤,任由橫溢在胸口的苦澀啃蝕他的心。
他無法再待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即使卑微的想以一個朋友的身分都不允許。
其實每次見到她,她那憎怨的眼神,就宛如拿著一把刀在凌遲著他,但只要能親近她、多看她片刻,這些他都甘願承受。
沒錯,原本他只期望偷偷看她一眼就好,只要確定她很好,他便不會出現干擾她的生活。
可是她過得並不好,她相依為命的母親過世了。
當他再見到她時,她在發燒,卻又不懂得照顧自己,接下來又為了救人而讓腳受傷骨折,這樣的她,要他怎麼放得下心?
還有,他的毀婚帶給她的傷害,也遠遠超出預期。
曾經以為,失去他,她或許會很難過,但頂多兩、三個月就能振作起來,將他遺忘,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
但事實並非如此,這一年多來,她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
看了張文昕交給他的那份調查報告,他很心痛,是因為他傷了她,所以她才不再相信愛情吧。
桑史皓一路開到苗栗,再從苗栗開回來。
他停在一家便利桑店前,買了幾瓶酒,才返回住處。
他想用酒精麻痺此刻充滿在胸口的那股苦澀,要不然今夜恐怕別想睡了。
將車停在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後,他關上車門,沒有發現後座上有條睡到翻肚皮的黑色狗兒,直接搭電梯回到住處。
偌大的屋裡,他一個人看著昔日兩人的相片默默獨酌,無法排解的愁緒,隨著酒氣瀰漫在屋於裡。
猛然間,沉靜的房子裡傳來一陣鳴叫聲。
微醺的他聆聽了須臾,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是他車子的防盜器在響。
有人想偷他的車?
拿起鑰匙,他立即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檢視。
遠遠地就看見他的車在晃動著,隱約還聽得到狗吠聲。
桑史皓狐疑的走近座車,解開鎖,開啟車門,猛然從裡面跳出一條黑色的狗。
“棒棒,你怎麼會在我的車子裡?”他訝道,看著那隻一出來就對他狂吠不停的狗兒。
“汪汪汪——”你這個壞心叔叔,居然把我關在車子裡,太可惡了。
小梵憤怒的吠叫著,完全沒有反省是自己趁著他送嵐姨回家時,附身在棒棒身上,偷偷溜上他車裡的。
本來他是想像孫悟空大鬧南天門一樣,一到他家後,就把他家給鬧個雞飛狗跳,好替嵐姨報仇,誰知道坐上車後,沒多久他居然睡著了。
直到剛剛醒來,才發現他跟棒棒被關在車子裡,車門被鎖住了,無論他怎麼用狗爪子用力抓也扳不開車門,他好害怕又好生氣,因此又吠又跳的。
看著朝他咧著嘴兇獰狂吠的狗兒,桑史皓蹲下來,輕聲的安撫它。
“棒棒,別怕,我不知你怎麼會跑到我車裡,你乖,我馬上送你回家,你不見了,心嵐一定也急壞了。”但他隨即想到自己方才喝了不少酒,早已有了幾分醉意了,遂再改口,“我剛喝了酒,恐怕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送你回去。”
他不是怕酒後駕車會被開罰單,而是擔心因此發生事故。
他知道心嵐很疼愛棒棒,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受傷。
聽到他的話,明白他不是故意將他跟棒棒鎖在車裡,小梵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先跟我上去,我要打電話通知心嵐,要不然見你一直沒有回去,她一定急得到處找你。”
“汪汪!”聽他這麼說,小梵立刻同意的吠道,乖乖的跟著桑史皓搭電梯上樓。他出來時忘了跟嵐姨說,看不到他跟棒棒,嵐姨一定會很擔心。
回到住處,桑史皓拿起電話。
“心嵐,是我,棒棒在我這裡,他不知道是怎麼溜到我車上的,因為我喝了酒,不方便現在送他回去,我明天一早再送它回去,可以嗎?好,再見。”
掛上電話後,桑史皓望向跟在他腳邊的黑色狗兒。
“好了,棒棒,你可以安心在這裡過一夜了。”他注視著狗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