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冬天我發高燒,執意要你帶我去旱冰場,那天我們帶同一款的毛線帽;穿差不多顏色的羽絨衣;手心捧一模一樣的熱咖啡;我們坐在長椅看著別人牽手滑冰,別人偷瞄對我噓寒問暖的你。我們和別的情侶沒什麼兩樣,卻又一點也不像。
我難得矯情說:“別人會誤會的”。
你玩笑道:“誤會就誤會,從小到大這樣也沒差”。
安宸歌,你自己說說是不是故意的,少女這顆稚嫩的心,哪是經得起你這般誘huò的。
“阿歡,不要這樣”!他似在抗拒什麼,眉間鬱結,連眼底都帶上難言的痛楚。
“我不要你和她結婚”。
“阿歡不要鬧;她是小瓷,你的妹妹”。
“小瓷小瓷!你一天到晚在我耳邊念這個名字我都聽煩了!她什麼都有還不夠連你也要了去,你明知我喜歡你,你還一天到晚跟我念她,你明知道我討厭她,我討厭白流瓷”!我想我是被逼瘋了,此刻猙獰得恨不能將所有惡毒的話來詛咒她。
“阿歡就不能對小瓷好一點嗎”?!
“我對她還不夠好?我要是惡毒起來就該抓花她的臉,也好過天天看著你們恩愛的樣子礙眼”!我自認不算好人,做不來對情敵笑容可掬,也做不來奉上祝福。
安宸歌微微垂下眼瞼,他的輪廓在薄霧中,清新雋永,似精心勾勒的水墨畫;淡色的唇瓣動了動,爾後滑出一聲嘆息。
他說:“阿歡,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
居然是帶著乞求的意味。
“不好!我愛你,你也喜歡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
他驀地抬頭看我,表情似是我說了多麼驚世駭俗的話;我突然很想揍這個男人一拳!於是我就真撲過去了,只是沒捨得出手,而是主動吻上他。
【調查一下,親們是稀飯安哥哥多些還是虞叔叔多些呢~~今天偶要乖乖碼字,然後就不會有人說我更得慢了哈哈】,我又不是遲鈍的蝸牛能絲毫感覺不出來麼。
趁他沒來得及推開我,我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喜歡你這件事你不早就知道了麼”?這麼多年的相依相伴,那麼多曖昧錯覺;安宸歌,我喜歡你這件事,你敢說你不知情?!
安宸歌雙手頓在空中,遲遲沒落下,鼻息間是熟悉的體香,是他守護多年的人兒,他該推開她,該對她聲色俱厲,卻發現此刻的她異常執拗,她的直截了當生生讓他落於下風。
“阿歡”。
語氣竟是挫敗又懊惱。
看著他被我咬出血絲又紅又腫的下唇,我笑得有些惡作劇:“安哥哥,這下你應該沒法參加婚禮了呢”。
說完我抬頭看向發白的天際,不知何時雨已過天已晴,白霧散盡,屬於東方的方向隱隱有抹金黃,只稍半響便露出它溫暖溼熱的面貌;即便深秋的太陽太短命,也抹不去時至響午的事實。
婚禮,就算趕得上,怕也不美好。
我此刻笑得像個打了場勝仗的女將軍,更像個使了陰謀詭計得逞的卑鄙小人;但無妨,得嘗所願的喜悅是如此的令人心醉神迷;為此,很久很久以後,每每想起,即便那時我煢煢孑立,無所依傍,亦不曾後悔過。
兩家婚禮取消意料中引起媒體報紙的猜測與窺視,可是,風言風語都是外面的,在白家依舊是風平浪靜一切未變;我不知道宸歌說了個什麼理由,不知道他如何安撫白流瓷,不知道他到底給了所有人一個怎樣的交代,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是笑,我笑那個從來不說謊的男人,因為我,撒了個彌天大謊;笑他看著白流瓷閃躲的眼神,笑他像藏了個大秘密般時而心虛的眼神。
還笑他和我獨處時,開始不自然的肢體動作。
只是每每我取笑他,安宸歌便會板起臉,故作惱怒的訓我,這個男人大概永遠也學不會真正的威嚴,訓人的臺詞總是那麼一兩句;一般,他總是說:阿歡,不要胡鬧!
胡鬧,我開始喜歡這個的字眼;以前我只覺他演著兄長的角色,每每這樣說我都不以為然據力以爭;現在卻覺得他說得像在訓著自己的女朋友,怕輕了不聽,重了我會哭。
他也開始不太在我面前談白流瓷,即便說,也會記得看我臉色;,有時我故意黑著臉嚇他,他便訕訕的自動轉了話題,然後彆扭的學著講一些好聽的話,雖然以甜言蜜語的標準來說還不及格,但假以時日定能騙得倒無知小女生。
有次我實在忍不住將這話說了出來,他果然紅了臉,開始訓人,說以後堅決不准我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