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妃，你的宮女可當真是隻手遮天，以為這宮裡任憑你們胡作非為了麼？”慕容曄看著失色的菱妃，他的聲音，像來自煉獄。

空氣中，氣息頓凝。

有什麼驟然而響，劃過這道沉默，尖叫聲，菱妃驚駭無比，撫了臉，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竟然打她？一向將她寵上天的皇上，竟然為了另一個女子，一個新來的卑賤宮女打了她？

那白皙修長的掌，美麗，卻盛放了極度的怒意，妖嬈又攝人。

“記住，這是你當主子不會管教下人的懲罰！”

“曄——”

慕容曄的手一暖，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爬起來的穆芷珊，她輕輕伸出了自己的手，裹上了他的大掌，當那深藍重瞳觸上她的傷口，迸出明豔的火。

穆芷珊輕輕一笑，他終究還是聽到了，還是聽到了！

可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穆芷珊的身體承受不住，猛然一鬆，斜斜歪下。

慕容曄又驚又痛，薄唇緊抿，把穆芷珊那單薄得能隨風而逝的身子擁進懷裡，緊緊摟抱住，“香寒，真的回來了，朕沒有看錯人，真的沒有！”

慕容曄的長指，撫上她蒼白如紙的臉，顫抖，痛煞了心。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如此慌張，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極致的幸福！原來幸福也可以快樂得令人窒息。

穆芷珊不顧旁人，她有些吃力的伸手攬上慕容曄的脖頸，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淚水濡溼了他的動脈，“曄，我痛。。。。。。”

如此簡單的話，似呢喃，卻再次灼痛了他的心。慕容曄渾身一震，緊了手上的力道，將她緊緊摟進懷中，力道大得彷彿要將她揉碎了似的。

站在一旁的菱妃，看著這一慕，大致明白了，原來那雙深藍重瞳中不曾為她停留一絲情意，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這個叫作秦香寒的女子。

她有些失措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菊香，她也無能為力了，一旦遇上這個女人的事，慕容曄便會變得殘暴不堪，當年不就是因為她，而斬殺了皇上一家數百口人命麼？

那一夜，可謂是血流成河，皇宮成了煉獄。

“來人——”

不知從何處，竄出一群御林軍，為首的御林軍跪倒在地，“皇上，有何吩咐？”

“將這個賤婢拉下去，處死！”

“皇上——”菱妃怔然，叫道，微微失了聲。

而慕容曄看了不看她一眼，只見他輕輕的冷笑著，冷冽如寒雪，一字一頓道，“不論是誰，只要敢傷她分毫之人，朕決不輕饒！”

此話一出，驚叫從那名叫菊香喉間淒厲而來。

“曄，等一等。！”忍著心間劇痛，穆芷珊輕輕扶上了慕容曄那緊鎖著寒意沁骨的眉。

“香寒乖，不怕，現在朕就帶你走，一會兒朕給我上藥了，手就不疼了。”凝著懷裡孱弱的她，慕容曄再次收緊了臂上的力道，吻，如雨滴般輕輕落在她的眉心。

穆芷珊的心疼，但是心更疼，她怎麼就不知道他竟愛她如斯，她怎麼就不知道，他可以為了她做到如斯地步呢？猛然，穆芷珊用力拉下他的頭，顫抖著吻上他的唇。

他閉上眼，驚覺眼角竟微微溼了。

這一生，他的淚，為過誰？除了這個讓他愛極，卻又恨極的女子，從不曾為誰流過。

“放了她吧！”穆芷珊的聲音虛弱無力，卻堅定，飄散在他的耳廓，“曄，我不想你再因為我而傷害到任何人了，愛情只是我們倆的事，跟旁人無關，不是麼？”

“可是，她傷了你！”

“她不是故意的！”

“朕不許！”

“曄，放過她，好不好？”穆芷珊再度抱著他的頸窩，在他耳邊呵氣如蘭，“我的曄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不是殘暴的君王，是一位能夠流芳百世的君王，嗯？”

“好，要朕放了她也可以！”慕容曄盯著懷中的人兒，像是怕她再度消失般。

“嗯？”

“你答應朕，既然選擇回來了，那麼便永遠不準再消失了，永遠都要陪著朕！”

穆芷珊微微一笑，唇角微揚，“好，不離開，不會再離開了，即使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了！”她仰起臉看著他，盛開笑容燦如這漫天的陽光。

“當真？”

“嗯，我向你保證！”

曄，如果，有一天，能夠在你懷中閉上了眼，能夠在你懷中靜靜的離開，那麼我這輩子也就圓滿了，再沒有任何遺憾，可是，若我離開了，曄，你又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