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傷心。小七哥,你願意看到我受欺負,願意看到我傷心嗎?”許子衿嘟起小嘴,不滿地怨道。
蕭雲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這鬼丫頭歪理邪道還真多,無奈道:“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只能呆在店裡幫忙,不能跟著我去送外賣,我可不想再次被幾十個男人跟在後面叫嚷訂外賣了。”
上次帶著這丫頭去一間公司送外賣,結果那些從不叫外賣的白領統統眼前一亮,仿似發現了新大陸般,死皮賴臉地跟在蕭雲後面說要訂餐,眼睛卻都緊緊盯著清麗無倫的許子衿,盛況空前。更要命的是,那死丫頭竟然還火上澆油、亂上添亂,始終掛著一彎禍國殃民的淺笑,惹得狼人們垂涎三尺,讓蕭雲無奈之極。
“嘻嘻,成,我答應你就是了,小七哥說什麼我就做什麼。”許子衿高興地咬了口包子。
蕭雲輕聲道:“信你才怪。”
許子衿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小七哥,你削那麼多鉛筆幹什麼?”
蕭雲望了眼她,輕聲道:“你看到了?”
許子衿點點頭,輕聲道:“昨晚我無意中翻開了那個黑色小包。”
蕭雲輕聲道:“沒什麼,我削著玩。”
許子衿眸子疑惑,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再問下去,低頭喝著清淡美味的白果粥。
她知道,這個年輕人是絕不會讓別人為他分擔憂愁的,他只給予別人陽光。
蕭雲吃完,輕聲道:“丫頭,待會兒你先去餐廳,我要辦點事情。”
他起身,拿著自己的碗到廚房洗淨。
“你要去哪?”許子衿在客廳問道。
“小丫頭家家,哪那麼多事?別亂跑,到餐廳等我。”
“嗯,知道了。”
蕭雲坐公交車來到城北,然後步行二十分鐘到“臨江新邨”,富人的天堂。
這個住宅區裡的別墅沒有一幢低於千萬,極其奢華。
因此,臨江新邨還有一個別稱“千萬樓間”。
據說這個稱號是源於一首現代情詩,內容隱晦,是一個頗有文采的億萬富豪寫給他包養在“臨江新邨”的情婦的。那首詩的具體內容是:“於千萬樓間
發現了你
那驚鴻一瞥
魂飛魄散
我站立,你跪坐
吞吐間
便勝卻人間無數”
此詩不知什麼緣故流傳了出去,街知巷聞,轟動整個寧州,“臨江新邨”從此改名。
蕭雲並不知道其中的故事來由,他也不關心,他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純粹是為了完成母親交給他的任務,僅此而已。這種空穴來風的豪門花邊情史沒有任何實質意義,聽過後付之一笑便已足夠,只有那些胸無大志的市井小民才會津津樂道地廣而告之。
這已經是他第四次來這裡了。
第一次來的時候,由於他衣著過於普通陳舊,在這個“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的社會,便可算得上形跡可疑了,因此毫無意外地被保衛攔了下來。保衛冷著臉,一臉不屑地盤問了他許久。不過,最後怎樣解決倒不是件什麼複雜的事,簡單得很,可以說簡單得令人有些意外。蕭雲只是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張卡,一張母親給他的龍卡,然後那保衛現場就學會了高深的國粹川劇變臉,立即低聲下氣,背躬彎腰,目送著蕭雲身影的遠去,那股熱情勁讓人歎為觀止。
“蕭先生,我家老爺現在正在汶萊,還沒回來,真是不好意思。”
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禮貌地對著蕭雲說道,態度十分謙卑,讓人舒坦。
蕭雲站在這幢“千萬樓間”最貴的別墅庭院門前,聽著管家的解釋,很平靜,望了眼管家身後的大房子,露出淡淡笑意,清淨如竹,輕聲道:“前些天你說他在馬來西亞,今天就到了汶萊,你家老爺真是夠忙的。”
管家神色微變,隨即恢復正常,淡然笑道:“我家老爺年紀大了,閒不住,趁著身體骨子還行,就希望到各個地方走走看看,好開開眼界。要是他回來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蕭先生您的。”
蕭雲微笑點頭,將原本要遞給管家的“上弦月”白玉重新戴好,欠身離開。
管家鎖門進屋。
陽光燦爛,晴空萬里,一道修長的影子清晰地映在水泥路面上,緩緩向前移動。忽然,那道影子停住了。蕭雲驀然回首,目光如炬,冷冷望向別墅二樓東面的一個窗戶,泛起一抹淡到透明的微笑,然後轉身離去,再沒回頭。
別墅二樓,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