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衿抬頭打量著那三個貼金大字,輕聲道:“古人認為‘欞星’是天上的文星,所謂‘主得士之慶’,天子祭天,必先祭欞星。《後漢書》載:‘欞星,天田星也。欲祭天先祭欞星。’這個欞星門原來是沒有的,後來這古廟要改為學校了,才建的。學校方面希望每一個學生走過這個欞星門,都能成為文星下凡的聖人。”
“原來如此。”蕭雲恍然大悟,想了想,又問道,“陶老那兩句話誰寫的?俞知堂?”
“不是,是張河殤老爺爺寫的。”許子衿給出了一個聞所未聞的名字。
“張河殤?”蕭雲皺了皺眉頭。
“就是張寶他爺爺,寧州四將軍之一,不過已經去世好多年了。那時候爺爺不在,俞老就是和另外三位將軍聯合保住了刻木觀,然後張爺爺就為學校提了這副對聯。”許子衿微笑道,掏出一張紙巾,輕輕地為他拭去臉上的雨水,在她心目中,如果有事情是他不得而知而需要詢問她的,那是無比自豪的,足夠她開心一天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蕭雲凝視著那副對聯,輕聲嘆道。
“為什麼這樣說?”許子衿眸子滿是好奇,沒有停下手中擦拭的動作。
“張河殤這副對聯的隸書寬博渾厚,輕盈靈動,頗有書法大家的風範。”蕭雲眉毛輕輕上揚,帶著一絲崇敬,“但跟他兒子比起來,缺少了一種潛伏隱藏而起的霸氣,我曾經見過張至清的狂草,那字已經是超脫俗塵的極品了。”
“張至清?”許子衿皺了皺眉,將幾根散在臉龐的青絲捋到耳後,不小心觸碰到了耳環,又再次晃盪而起,“我聽你說過,狂草是最難練就的,因為那需要一種不沾世俗的意境。而張至清被外界喻為最有前途的政治人物,高等學歷、黃金年齡、政績斐然、基層歷練,再加上張家原本就雄厚的政治資源,進政治局是早晚的事。一個如此風雲的政壇人物,能寫出超脫俗塵的極品狂草來?”
“也許他達到了古人說的‘大隱隱於朝’的那種境界了吧。”蕭雲突然想見見這個人。
“哼,我才不信,古往今來,有誰能達到那個高度?”許子衿撇撇嘴,模樣甚是趣致。
“你真不信?”蕭雲問道。
“真不信。”她態度很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