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幽秘。
賈伯侯見到他不溫不火的臉色,心中微微詫異,連煙都忘了抽。
雖然早已見識過這年輕人的深厚城府,但能深到連一絲詫異表情都沒有的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蕭雲再次輕瞥了眼談笑自若的長孫能臣,興致索然,輕聲問道:“除了他,還有嗎?”
“那個,在陽臺邊的沙發上,正擁抱著兩個長髮美女的中年男人。”賈伯侯又指了一個人。
蕭雲向那張沙發上望過去,三盞明亮耀眼的嵌頂燈下,一個長得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中年男人正頹廢地斜坐著,環繞過女人後背的左手還提著一瓶路易十三。興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表情稍顯虛幻迷朦,任由身旁的兩個美人親吻著他的臉龐。
趁這空擋,賈伯侯迅速掐滅那根快燃到菸嘴的香菸,重新掏出一根紅塔山。
點燃,深吸,輕吐,一氣呵成。
“他是誰?”蕭雲語氣很淡,卻摻雜了一絲好奇。
那個中年男人,不像長孫能臣的溫文爾雅,反而有點紈絝不羈的味道。按理說,人到中年,歷經了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看透了韶華匆匆,花開花落,早已將年少輕狂或者沉湎俗世的青澀磨去收斂了,會多幾分順應天命的超然與灑脫,也會多幾分矜持下的穩重。
可偏偏這個中年男人是個例外,荒誕,放蕩,醉生夢死。
“他呀,來頭不小,張家三少爺,張羨魚,寧州最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平頭老百姓都說張至清算是人中龍鳳了,但鮮有人知道,其實他的三弟長得比他更俊俏,可惜就是不思進取,張家三兄弟,算他最沒出息的,只顧風流倜儻,自命不凡,女人味極濃,一天到晚都過著粉淡脂紅、春花平湖的貴族公子生活,太糜爛了,不成大器。”賈伯侯不屑一笑,眼神中盡是不加掩飾的赤裸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