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投去怨恨的眼神,遲隨筆就伸手攔下南宮青城的槍,冷聲道:“青城,適可而止。”
南宮青城對於這位師姐是最為敬重的,即便對蕭雲再恨之入骨,也只得心不甘情不願放棄。
一般人你就算拿著機槍掃射,都未必能掃中蕭雲一根汗毛,但南宮青城是個例外,雖然他不精於武藝,但長於射擊,對於目標前進線路的預判可謂無懈可擊,這樣詭異的手法,確實難以招架,再加上蕭雲被兩條隨時致命的毒蛇纏住,很難分心,能夠在一瞬間下意識做出這樣的身體扭轉,已完全體現了絕世強者的強悍。
富貴險中求。
而蕭雲也被這陰狠狡詐的突然一槍稍微打亂了方寸,秦始帝眼疾手快,真正做到了趁你病要你命,吐出毒信子,閃電般貼上蕭雲,手肘行先,像攻城捶撞在城門一樣,重重砸在了蕭雲的左側肋骨,噗!蕭雲一下子就吐出了一口鮮血,被側向撞擊的他可以清晰判斷肋骨的受損程度。
慕容白見南宮青城竟然開槍陰了蕭雲一道,微微皺了皺眉,手中的動作也遲緩了下來。
但秦始帝是絕不會給蕭雲喘息的機會,長劍撩起,身形猛提,一如大漠孤煙,長河落日,一柄雪亮長劍竟像是掀起了漫天黃沙的意境,快如閃電。蕭雲強嚥下那口幾乎要噴出來的鮮血,手中清奇古劍閃電劈下,毫無花哨,劍似飛鳳,深具返璞歸真的意境。秦始帝在那一刻驀然全睜開眼睛,氣運丹田,幾乎被幾十年的深厚內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雪亮長劍上,兩劍相撞猛然綻放出璀璨光彩。
兩人珠聯璧合,完成了驚世駭俗的一擊。
鏗!
清如鳳鳴。
蕭雲驟飛幾米,落地時單腳跪地,地板盡裂,手中清奇長劍斷成兩截,身體再次鮮血狂濺。
而秦始帝更慘,如此深厚的內力竟然被震飛,身體不受控制向後跌去,手中的雪亮長劍更是頓時出現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裂紋,這把在陝西淬鍊的頂級長劍未曾見血,就被蕭雲折磨成這般慘不忍睹的境況。最後,這把雪亮長劍從秦始帝爆血的虎口脫離,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後,鏘然落地,碎成了一段一段。
勝負往往是瞬間,敗就是敗,勝就是勝。
血人一般渾身猩紅的蕭雲艱難起身,開始凝神屏氣,心境清明,畫圓走弧,悄然浮現的笑容竟然有種蕭雲自己都不知道的浩然正氣,渾身祥和,猶如水乳交融般跟天地間通靈,進退走化亦畫圓,隨曲就伸亦是圓,以一敵二的他仿若閒庭信步,輕笑道:“枯塔發頹笑,剝落古槐陰。”
慕容白雖然氣憤南宮青城的卑劣手段,但他主子沒叫他收手,他依然得奮力拼殺。
蕭雲將將讓過慕容白刺來的一刀,黏住他的手腕,猛然發力,將他推出老遠,妖刀也脫手。
“隨身非我影,衰徑沒蕭森。”蕭雲輕吟道,左手畫弧,右手望月,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防禦。
秦始帝擦了擦嘴邊鮮血,腳下一點,勢若下凡猛虎,徒手再次向蕭雲攻去,側踢力道十足。
蕭雲一隻手則卸下他這記迅猛橫踢,身體輕靈而飄渺,猝然一甩,秦始帝也被甩出去老遠。
“池清雲忘色,徹悟曉鍾吟。”蕭雲渾厚的聲音又響起,再次恢復原始姿勢,恰似無欲則剛。
秦始帝與慕容白被蕭雲這幾招琢磨不透的雲手卸力打得找不著北,猶如驚濤駭浪中沉浮的一葉扁舟,這才是真正四兩撥千斤的太極啊。但只是瞬間,這倆人就沉下心來,對視了一眼,又展開了對蕭雲的閃電圍攻,一人剛猛,一人柔情,一人狂怒,一人醉醒,一人疾如暴雨,一人漫如花落。
“幽夢隨風去。”
蕭雲輕吟一句,開始接招,面對兩名強大敵人的聯手圍攻,依舊是那副如沐春風的閒適表情,沒有血腥,沒有憤怒,沒有急躁,只有止水般的心境,腳步看似飄浮,卻是讓他恰好躲開連綿攻擊,雙手畫圓或卸或黏或推,輕描淡寫地擋下了一波波猛烈而瘋狂攻勢,最後由胯部發力,猛然彈開兩人,直震得倆人五臟六腑翻江倒海,最後灑然大笑道:“拂水留指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百里孤舟的那雙冷漠瞳孔,驟然間緊縮成為針尖般的細芒,瑟瑟道:“道藏太極!”
第六十四章 青幡
“道藏太極?”臧青酒聽到百里孤舟的一聲驚呼,很好奇,他從來沒聽過這種武功。
“我聽團長說過,在特殊時期初期,H省武當山有好幾處道觀被紅衛兵打著除四舊的旗號大肆破壞,有一個無名的道士實在受不了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