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裡面瞟了一眼,昂著頭過去了。他們剛坐下,戲園老闆帶著夥計,端上許多瓜果梨桃,放到他面前,滿臉堆笑地圍前圍後招呼著。自從這一群人進來,臺下的觀眾幾乎全部扭過頭來看他們,直到眾軍官安下心來看戲的時候,眾人才將注意力重新移到臺上。
軍閥頭子招呼過一個軍官,向胡云山他們所在的包廂指了指,不一會兒那軍官端著兩盆瓜果過來:“諸位可是何府的家眷?我們大帥想請何府一位少爺借步說話?不知肯不肯賞光?”
何靖華趕緊站起身:“有事嗎?”那軍官問:“公子是?”何靖華說:“家父何笑倫,我是他的次子何靖華。這裡除了我朋友,就是妹妹。長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手機電子書網 517z'
軍官笑著說:“二少爺請過來,大帥有話要問。”何靖華向眾人點點頭,隨著軍官向大帥的包廂走來,何靖華心裡惴惴不安。俗語說:“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雖然不知道這位大帥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素昧平生,被他們招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何靖華一進入大帥的包廂,大帥衝他點點頭:“請過來!”雖然他口裡客氣,但是終究坐著未動。他向另外一個軍官使了個眼色,那位軍官趕緊過來領著何靖華坐到大帥身邊的座位上,何靖華再三不肯,大帥說:“遠來是客,你坐吧,不要客氣。”何靖華向大帥施了禮後,坐下來,大帥拉住他的手:“早就聽說何府的兩位少爺一表人材,今個一見名不虛傳,你叫什麼名字?是何府的哪位少爺?那邊那位高大英俊的少爺是你哥哥還是兄弟?聽說和你要好的一位朋友,相貌在上海灘上有名,很想見,不知他今兒個來沒來?”
何靖華趕緊站起身:“靖華在敝府屈居第二。我大哥今兒個沒來,至於大帥所說的朋友,就是穿白衣服的那位,他叫胡云山。”
大帥微笑著說:“你坐下,不要站起來說話,我還得抬頭看你,不方便。你也不用太拘束了,別看我這一身行頭怪嚇人的,其實我和你們年紀差不多,而且我也是個文人。” 何靖華只得坐下,大帥又說:“今天你們的包廂可是搶盡了風頭,少爺小姐個個俊秀,刺得我的眼睛都疼,可是在眾人中我覺得穿淡藍色衣服的比胡少爺更好一些,他是誰?”何靖華說:“他是敝府的私塾先生名叫韓冰。”
大帥感嘆說:“真是儀表堂堂!我走南闖北十數年,你與胡少爺容貌相近的還遇到一兩個,可像他那麼出色的,還從未遇見過,上海灘真是藏龍臥虎之地。那幾位女眷都是你妹妹嗎?”
何靖華說:“只有穿白衣服的那個不是,她是胡少爺的表姐。”
大帥說:“她與那位韓先生倒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我這一生最好做媒,如果促成這宗婚事,一定很有意思。”
何靖華笑笑說:“大帥做主,他們當然不敢不應,可是胡小姐家裡出了點事,現在不宜談婚論嫁,還請大帥過一段時間再提。如果他們彼此有意,這個媒遲早是大帥的。”
大帥笑著說:“我這是亂點鴛鴦譜。我又不知道他們到底各自有沒有心上人。如果他們礙於我的面子答應下來,委曲求全,那就不是我的本意。我在御園擺了一桌酒席,很想請各位到場說說話。另外把小金玉請去堂會,不知二少爺肯不肯答應?”
何靖華趕緊站起身:“請大帥恕我們不敢愧領這份殊榮,大帥初任,本來應該我們盡地主之誼,而且在場的都是有資歷的富賈豪紳,我怕我們幾個年紀太輕,做錯什麼事,讓大帥丟臉。”
大帥笑著說:“我不請他們,只你們幾個人,和他們在一起都是官場上的話,自從棄筆從戎這幾年,從來沒遇到可心的人能夠促膝談心。今兒個能夠遇到你們就是緣分,我這個人一向民主,不敢說命令,還請你不要推拖。至於你要回請我,過兩天再安排。” 何靖華笑著說:“那我們就不敢再客氣了。”
大帥命來時那個軍官將何靖華送回去。何靖華笑著說:“才幾步路不用送了。”說完向大帥施了禮,回到自己包廂。眾人個個無心看戲,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態,雖然見何靖華安然無恙地回來,但是心裡也都惴惴不安,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直到何靖華把大帥的邀請和眾人一說,他們才鬆了一口氣。何恬說:“當然去了,我結識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也是前呼後擁的,卻沒一個及得上他有風度。如果我們和軍界的有來往,爹在商界的地位,即使商會會長也要讓他幾分。”
胡云山對何靖華說:“既然你都答應了,我們還有什麼話說?可是他們平時作威作福慣了,我們這裡又有幾個沒心沒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