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座山,胡慧姍躺到炕上直起腰,她笑著說:“我雖是鄉下人,但是一年難得上一回山,爬了這兩日,我都要累散架了,你們還這麼有興致!別在我面前提山了,再提我就要暈山了。”
譚芷說:“我聽說有暈船、暈轎、暈車的,還沒聽說過有暈山的,也沒見過你這樣的嬌小姐,真是一門不出二門也不邁的大家閨秀。明兒我們也不用你陪,你在家歇著,要是真暈山了,你們家門前門後都是山,那你還不得整日昏迷不醒。”
胡慧姍笑著躺直了身子:“那怎麼行?要是你們迷路了,那我還得去找你們,不知道你們在哪兒,東山一趟,西山一趟,又要走很多冤枉路,那我的虧才大呢。”
她們正在說笑,穆兒進來叫雯藍:“四小姐,有電話。”雯藍趕緊跳下炕,跟著穆兒出去,慧姍問:“用不用我陪你。”雯藍笑著說:“不用了,我保證我不會迷路。”穿堂過室,來到客廳,雯藍接過電話,一聽是靖華打來的,靖華的聲音很焦急,問:“慧姍在你身邊了嗎?”雯藍說:“沒有。怎麼了?”靖華說:“玉寬遇難了。”雯藍:“啊”的叫了一聲,嚇得穆兒險些把手裡拿的一隻瓶子掉到地上。雯藍問:“怎麼好好的竟遇難了?”靖華說:“我們還沒得到確切訊息,只是聽說他和一位同伴去完成一項機密任務,出了差錯,半路被人劫殺,聽說兩人都遇難了,玉寬中了三槍,他的同伴中了兩槍,中槍後又跌入河中,至今下落不明。雯藍,我打電話告訴你,就是讓你看住慧姍,不讓她知道這個訊息,否則我怕她受不住。”雯藍問:“媽知道嗎?”靖華說:“還沒敢告訴她,我和爹商量,過兩天就讓媽過去。”何靖華又叮囑了一句:“你千萬不能讓慧姍知道。”雯藍說:“我知道了。”何靖華匆匆掛了電話。
穆兒送雯藍回了屋轉身走了。慧姍一看雯藍笑著問:“才出來兩天就有人想了,是誰給你掛電話?”雯藍苦笑一下:“都是我二哥,他一個大學同學酒醉失足落水,不鹹不淡的給我打電話,剛開始倒嚇了我一跳,原來他從小認了我媽做乾媽,怕我媽難過,讓我瞞著她。”雯藍知道穆兒一直在她旁邊,怕慧姍問起,讓她起疑。慧姍說:“難怪你臉色不好,既然不是什麼正經親戚,你也不用難過。”雯藍苦笑著點點頭,悶悶脫衣上了炕,挨著譚芷躺下。譚芷問:“怎麼好好的竟失足落了水?”雯藍說:“聽說年前娶了一個太太,不省事,兩口子總吵架,終日酒不離口。”
深夜聽著慧姍和譚芷輕微的鼾聲,雯藍翻來覆去睡不著,玉寬雖是她表兄,但是她與玉寬只有數面之緣,也沒什麼感情,她之所以傷心是因為慧姍,想想慧姍對玉寬痴情一片,到頭來只能對月空嘆。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前兩日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現在竟傳來一紙死訊,誰又知誰的生命哪兒才是盡頭。
何夫人一行人到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她們剛進入胡家莊遠遠地看到在莊口已經聚了很多人。胡慧姍、何、譚三人看到她們飛奔著跑過來。三輛裝飾豪華的大車先後停下來。胡慧姍先開啟第一輛車門,柳枝先跳下來,她先把刻兒抱下來,然後回頭扶何夫人下來。第二輛車裡坐的是胡云山、韓玉露。第三輛車裡坐著胡佳紅和一個小丫頭。何靖華一個人騎馬走在最後。
胡老爺看到何夫人趕緊走過來,何夫人笑著行禮說:“胡大哥,幾年沒見,身子還是那麼硬朗!”胡老爺笑著說:“老了,不服老不行,倒是大妹妹一點也沒變。”
第三十六章初聞噩耗慧姍得病
起死復生玉寬重逢
何夫人說:“雲山、玉露也回來了。”說話間,胡云山、韓玉露雙雙從車上跳下來,佳紅也由何靖華和一個丫頭攙扶下來。雖然短短的幾個月,胡老爺已經老多了。他抬起頭,臉上帶著滄桑。胡云山搶身幾步來到胡老爺面前,撲通跪倒:“爹。”韓玉露也跪在旁邊:“爹。”胡老爺顫抖著雙手將他們扶起來:“都起來吧。”六目相對的時候,胡老爺實在忍不住老淚縱橫,眾人也都跟著哭起來。
正在這時,從正西面飛馳跑來一輛馬車,車簾打著,車裡坐著一個穿黑旗袍的婦人。婦人看到這群人,大聲說:“小水,快點,快點!”趕車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她說:“姑奶奶,我實在是快不起來了,這匹馬根本不聽話,而且小姐還不允許人用鞭子打它。”可是當她看到那一群人中的一個時,把小姐不讓打馬的話也忘了,用馬鞭子狠狠在馬屁股上抽了一下。這匹馬從來沒受過這個待遇,四蹄翻開如離弦之箭向人群衝過來。嚇得婦人面容失色:“小水,讓它停下來。”小水大聲說:“我的韁繩已經勒到底了,我實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