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一臉怒意的拉住兒子的衣袖,審視著床榻上陷入昏迷的媳婦。
“爹,娘,這個,昨天我們吵架,我出手打了她。”這件事看來是怎麼都瞞不住的,索性一併說了吧。
“你打芊芊?”連溫婉的唐夫人不敢置信地張大眼,兒子就算再怎麼狂浪也不至於會打女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打芊芊?難道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喜歡她就算了,她也沒去惹你,平時你們互不往來,她已經夠委屈寂寞的了,你還忍心打她?”唐瀟被娘訓的沉默不語。
唐天對愛子的所作所為更是不能理解,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一句,憤怒不已的狠狠瞪著他,而一旁的糖度人就這麼走到床沿坐下,一手拉起歐陽芊滾燙的手,心疼不已地說:“芊芊是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但她率真、善良、熱情,這些日子以來,她給家裡帶來了許多歡樂,說實話,要是以現今的禮儀來看她,她可能算不上是個完美的媳婦,但她卻教我們不得不疼她入心。”
唐瀟原本來搖搖欲墜的堅硬心防,在孃的訴說中慢慢瓦解,說真的,歐陽芊的確不是他想要的那種端莊嫻淑的妻子,她太美、太烈、太倔,也太容易侵入別人的心。
她讓人無法抗拒她渾身散發出的活力和魅力,正因為如此,他必須更加小心防範,才能緊守住自己身為大男人的尊嚴和對月兒的誓言啊。
第六十章 休妻
一直認為自己身體很好的歐陽芊,這次突然病了,而且是這麼的嚴重,在休息了幾天之後病情才稍微好轉,但她的精神委靡,整日待在開著窗的陰寒裡屋,哪兒也不去,之前的精力和玩興彷彿一下被抽走了,府中少了她的歡聲笑語,一下又沉寂起來。
而這樣的沉寂,是經歷過熱鬧和歡笑的府中眾人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唐天夫婦不時會前來探視,但對她的反常沉默也都束手無策,只能表示關懷之意而已。
現在的歐陽芊就這麼一人倚在窗邊,沉思著自己這門離奇親事,再也快樂不起來,厭惡人和被人厭惡同樣耗損精神,唐瀟那一巴掌把她自欺的美夢打醒了。
他不可能會愛她、珍惜她的。
雖然表面上她故意忽略他的存在,但私底下她仍然期盼著他終有一天會正眼看看她、真心待她,然而在認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毫無轉變的可能之後,她開始考慮該不該再讓這樁可笑的親事,綁住兩個原本就互不相屬的人。
也許,讓他休了她會比較大快人心些,反正外頭對她的流言已經多如牛毛了,再加上一出‘休妻’好戲,又有什麼多大影響?
正胡思亂想之際,她聽見有人未敲門便進入裡屋外的門廳,以為是小兔放心不下她,便開口道:“咳咳,小兔,不是叫你去休息了嗎?怎麼還在?”
來人沒有應聲,直接進入有她的裡屋,歐陽芊將目光慢慢地由窗外僅有的大樹身上轉回來,赫然發現進門的是她發誓不再踏進新房的夫君:“你都感染風寒了,還開著窗子,不怕再著涼嗎?”唐瀟蹙眉看著坐在窗前的妻子,淡淡地道。
“唐大少爺?你來這裡做什麼?”她有些意外。
沒吭聲,唐瀟並未吭聲,大步走上前把窗子關上,才三天,她原就嬌小的身子更形單薄,明燦的眼眸已失去光彩,顯得意興闌珊。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大少爺你這個時候應該在如意坊的美人窩中*****的,怎麼還有空待在府裡?”她語帶譏誚,緩緩地從窗旁的躺椅上起身。
“你以為我想來?要不是爹天天找護院們看管著我、說你身體在還沒好徹底之前,不許離開府中的話,我才懶得見到病的像‘鬼’的你。”鬼?他居然說她是鬼?這個混蛋,要不是他,她會這樣嗎?歐陽芊氣鼓了雙頰。
事實上這三天他根本無心出門逍遙,聽小兔說歐陽芊毫無食慾,飯菜怎麼來就怎麼出去,她頂多吃兩口便咽不下,急得府中下人們都不知如何是好,而他在她入睡之後,總會悄悄地進房探視,盯著她愈來愈蒼白的容顏暗自焦慮。
看來,現時他終於找到‘治癒’她的法子了,說不定還能像以前一樣的有活力和朝氣。
“我的病和你無關,不需要你來假惺惺,現在你看到了,我很好,我想你現在就可以安心的出門了”她不喜歡眼前唐瀟的憐憫、施捨。
她跨下地的雙腳想遠離他的身邊,卻虛軟地在他面前倒下。
“小心。”唐瀟雙手扶住她,這才驚覺她的百般柔弱,看來,以前是被她的堅強唬住了。
她真的被他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