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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不會下了重手才是。豈料,皇上比我想得更狠呢。一時氣起,竟就上去推她。”穆秋蘭說道:“皇上大約也沒料到會如此,只是蘇氏的胎竟這般不穩當,一下子就掉了呢。”

蕭清婉淡淡說道:“若要保,也是保得住的呢。”穆秋蘭微微一怔,旋即會意,也不當面說破,只是默然不語。只聽蕭清婉又道:“她沒了孩子,又犯了那樣的重罪,皇上雖明面上雖不好直言發落,卻也定然再不會理睬她了。本宮原先憂慮她若有個孩子在,收拾起來倒要多費些手腳。如今卻好了,皇上倒替咱們把事省了。”說著,又盯著穆秋蘭道:“待這事兒平息了,還得好生打發了她才是。”穆秋蘭趕忙說道:“這個自然,娘娘放心,都在奴婢身上。料來一個小小的御女,又失了寵愛,這宮裡再沒誰會留意的。”蕭清婉這才頷首道:“這便好了。”言畢,就不語了。

穆秋蘭想了一回,又說道:“今兒襄親王進了宮,御前傳來的訊息,似是帶了什麼要緊的人物來見皇上。皇上便是見了那人,才著了重氣,這蘇氏又正好撞了上去,兩廂湊在一處,這才捱了那一下。”蕭清婉說了一句:“差不多也是時候了。”便再不肯言語。穆秋蘭見皇后心事沉重,不敢再聒噪,只在底下坐著。少頃,明月端了茶上來,蕭清婉取了一碗在手,慢慢地吃著,在燈下出了一回神,直到人定時分,身子乏倦起來,方才進去睡了。

到屋裡躺下,一時又睡不著,屋外起了風,只吹得簷下鐵馬叮噹作響。她心裡有事,給聽差了,只認作是叩門聲響,坐起身來,張口向帳外問道:“什麼人敲外頭的大門?”青鶯在帳外值夜,聽問,連忙回道:“是風吹了鐵馬,並無人來。”蕭清婉心裡略鬆了口氣,這才重新躺下,捱了一會兒,慢慢睡去。

隔日起來,那貶斥蘇氏的聖旨早已響徹六宮,後宮群妃無不訝然。然因蘇氏平素為人尖刻,人緣極差,無人追究緣故,眾人只幸災樂禍一番就罷了。

掖庭局的宮人自鹹福宮蘇氏的住處抄出了許多證物,一道送至御前。

贏烈看了那些物件,果然有她昨日供述中所言的飄花翡翠鐲,觀其質地水頭,絕非一個美人該有的,自己又並未賞過,內侍省記檔中也並無后妃賞賜的記錄。另有些東西,也如這翡翠鐲兒一般,是來路不正的。又有幾封書信,開啟一瞧,果系林霄的字跡,觀其內容,乃為調唆蘇氏傳抄御前秘事。

贏烈看了一回,並不置可否,只叫人拿了這玉鐲去追查來路。

只半日功夫,那黃門內衛便送了訊息進來,言稱:“奴才等在京城西四街來盛玉器鋪查到這對鐲子的出處,據店中掌櫃講,乃是上月林府家人在這鋪裡選去的。因這鐲子的料子極好,林家是花了大錢買去的,故而掌櫃的還記得。”

贏烈聽了這話,只得信了,雖覺自家眼皮底下出了這等事,面上甚是無光,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將蘇氏送進掖庭局內審問。

這蘇氏陷進此種境地,早已身不由己,腹中那塊免死金牌已化作血水。為求活命,只好依著前頭皇后所授,把一頂偌大的罪狀扣在林霄頭上。掖庭局細細盤問了一回,收錄了口供,送回御前。

皇帝看過,見其供認不諱,當真是氣惱交加,卻又無處發洩。然因此事出在御前,蘇氏又曾為他專寵,他不欲聲張,且蘇氏小產之後,又被貶黜,若趕盡殺絕,倒叫六宮心寒,只得將她攆到永巷,囚居起來,也就此輕輕饒過。然而蕭清婉卻不放心此心腹之患,隔了些日子,便暗使了手段,一副藥打發了她。對外只道她為小產之後失了調養之故,永巷那地方終年陰冷,便是好人關進去,沒幾日也要生出病來,何況一個才小產的婦人,這緣故便也沒人不信。況且蘇氏已為皇帝厭棄,又是皇后的示意,宮裡誰敢多嘴,討這個不痛快。蘇氏就此玉殞香消,無人問津。

再言三司將那贏綜收監,立時開堂審問起來。

贏綜是個富貴窩裡出來的公子哥,在西北已然吃足了苦頭,早已把往日那副乖戾脾性消磨的一乾二淨,且被贏綿收攏了去,便如提線傀儡一般,再無半分自己的主張。如今又上了公堂,一見那些刑具,登時魂飛天外,為免皮肉之苦,不待人問,自家便將贏綿事前教授的話語講了出來。連同林霄曾與其父贏熙暗裡有過幾次勾結,送去多少銀兩,每一筆皆做什麼使用,所費多少所餘多少,皆講的清楚明白。提審的三司官員,見他供述與林家抄出的賬簿,竟一絲不差,連同林家原先那對不上賬目的銀兩,也都查出了去處。贏綿更早將西北查獲的銀兩、書信賬簿等物,皆移交入刑部。經刑部官員驗看,那十萬銀兩正是先前朝廷治河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