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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簡寶林一聽,微微冷笑,說道:“我道是何事,原是為此!才人還是收了東西回去罷,我雖位卑人輕,卻不敢做那顛倒是非,誣陷好人的缺德事!那日的事兒,該是怎樣就是怎樣。這話,我到得哪裡,都是一樣的說辭。既非畏懼皇后權勢,亦不會希圖才人的提拔,不過是直言直說罷了。至於才人所說報恩,前番武美人如何帶攜才人,那樣的情深意重,世間都是罕見的,才人卻又是如何回報的?她如今傷了顏面,敗落下來,怎麼也不見才人相幫?才人雖有心認我做姐姐,我卻不敢認了才人做妹妹!”

一席話,說的唐玉蓮訕訕的,面上頗下不來,又聽簡寶林言說要到御前直言相告,心裡焦急,便故技重施,跪倒堂下,涕淚縱橫道:“妹妹能有今日委實不易,求姐姐可憐一二。待得此事了畢,不止妹妹感念姐姐的恩德,便是惠妃娘娘,也會讚許姐姐仁義。”簡寶林冷聲道:“惠妃娘娘又怎樣?即便是皇后娘娘,亦不能迫我發違心之論!才人事多,還是回去罷。我生性喜靜,懶怠留客。”說畢,便吩咐宮人送客,任憑唐玉蓮如何哭訴哀求,皆不理會,徑自起身往後頭去了。

唐玉蓮眼看央求無望,只恨恨返宮,另作計較。

前一日,因蕭清婉同贏烈置了場氣,贏烈費了許多精神,好容易窩盤住她,隔日起來就在坤寧宮裡盤桓了些時候,方才上朝聽政。

才下了朝,他不忙去別處,自到養心殿內,打發張鷺生將夏長盛、鍾韶英等宮中幾位管事大太監傳來,細問近來宮中事體。這些人皆知此為何故,為撇清干係起見,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然則唐玉蓮素日裡為人謹慎,行事滴水不漏,倒並沒什麼出格兒的地方。只有鍾韶英將先前延禧宮中,章媛與唐玉蓮的舊仇私怨描述了個詳盡,並道:“章媛出宮之前,確然有語,稱是唐才人挑唆她到御花園中,歌唱邀寵。然而此事只她一面之詞,並無旁證,奴才並不敢就以此為憑。”

贏烈聽得這話,想及近來京中的傳言,縱然心中不喜章媛張狂,卻也深惡此種陰毒手段,當即怒斥道:“你們在宮中當差,竟能讓這等言語流於宮外!一個個都該當何罪?!”眾首領太監齊齊跪下,不禁戰戰慄慄,冷汗涔涔。

正當此之際,張鷺生已捧了那些碎瓷過來,到御前回稟道:“回皇上,已打聽明白了。這碎瓷片上粘的是木匠上做活的熱膠,幹了,又被人拿溼布巾重重的擦了擦,所以看不出來。造辦處的老師傅講,這瓶子摔碎了之後又被黏過,故而有此痕跡。”

贏烈聞言,微微冷笑,當即道:“去傳唐才人來見駕。”張鷺生眼看皇帝面色不好,不敢怠慢,慌忙出去。

不消一時三刻,唐玉蓮便已傳到,走上殿來,拜見皇帝。

贏烈坐在上頭,俯視這婦人,只見她趴伏在地,一副恭敬的模樣,也不令她起身,便淺笑道:“蓮卿,朕賞與你的侍女瓶如今安在?”唐玉蓮早已忖度瓶子事發,卻也不慌,只垂首回道:“回皇上,臣妾自知失禮,惹皇上動怒。然皇上還得容臣妾慢慢稟來,皇上容臣妾說,臣妾敢說。皇上不容臣妾說,臣妾也就只好聽憑皇上處置。”

贏烈心道:倒要聽聽她還有何話可說。便道:“你且講來。”

唐玉蓮不緊不慢道:“這瓶子,自皇上賞與臣妾,臣妾就掛在堂屋西邊牆上,皇上去時也是見到的。臣妾極是愛惜,每日裡都擦拭的光潔無比。正逢那日,穆美人到臣妾那兒做客,不知怎的就把這瓶子碰破了。臣妾怕皇上知道了生氣,想著皇上朝政繁忙,這等小事無需驚擾皇上,便並未上報。此乃臣妾隱瞞之過,還請皇上治罪。到得昨日,皇后娘娘忽然打發人到臣妾那兒去,將這些碎片搜去。臣妾也不知娘娘從哪兒得來的訊息,拿這些碎片做什麼使,後頭的事情,臣妾一概不知。還望皇上明鑑。”說著,就叩下頭去。

贏烈聽聞此言,心中大怒,劈頭便喝道:“你這話,便是說皇后栽贓於你?!這碎瓷片上的膠,是皇后抹上去的?!皇后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與你過不去?!自你入宮至如今,皇后於你頗多照拂,倒為何陷害你?!”唐玉蓮見皇帝龍顏大怒,縱然恐慌,亦自強辯道:“臣妾不敢,臣妾並不知此中出了何等變故,上頭的膠自何處而來,臣妾毫不知情。”

贏烈冷笑道:“你儘管嘴硬。”又向張鷺生喝道:“去將穆美人、簡寶林傳來!”

唐玉蓮聽見去傳這兩人,便知事情已無可挽回,原先還恃著皇帝寵愛,妄想皇帝能看在這幾日的情分上,能聽自己辯解幾句,又或撒個嬌就糊弄過去了。熟料到得跟前,皇帝竟是要嚴審的意思,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