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並不止是唐家,自從他回來接手唐家之後,三爺手裡雖然還捏著一些權力,但基本上已經被唐澤宸架空,關於唐家的錢財來源他是根本都插不上手的。
再加上三爺生性嗜賭,唐家被唐澤宸接手之後,他的癮就越來越大。賭博都有一個特點,無論輸贏,總是填不了心裡的那個空洞,贏了就會想著,我的手氣好,下一盤還能繼續,我要贏下去。
一旦輸了,也會想著,也許我下一盤就會翻盤。
這一個也許下去,便是一筆鉅額。
但不掌管唐家之後,哪裡來那麼多錢讓他去還上賭帳?只能洗黑錢,用黑錢。黑暗底下的交易骯髒,不堪入目。
如今三爺底下這個模式已經穩定下來,有了固定的來源,便想要一家空殼公司能替他完成這些。
收購,不行。他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
自己成立一個?也不行。
唐家之所以會有掌權人這種說法,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這種家族百年傳承下來,已經有了一種傳統的形勢。掌權人代表的權益不可動搖,一旦有危急唐家的人或事,通常都要斬草除根。
若單單是一個唐澤宸,唐三爺也許還不那麼忌憚。但唐家不止一個唐澤宸,還有很多主事的長輩,一旦觸犯,沒人能夠承擔起後果。
除名族譜對於唐三爺而言也許並不算什麼,但他對唯一一個寶貝兒子卻是萬萬不可。
在唐家的蔭庇下,他會一帆風順,還能繼承一大筆的基金,一生無憂。但如果離開唐家,就如斷了四肢,雖能繼續生存,但終究是苟延殘喘。
一個名鼎之家百年傳承的基業,怎會容人小覷。
而唐三爺這麼精明的人,如今挑這種時機,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這件事,無疑背後是有巨大的利益鏈促使他冒險一試。
所以才有瞭如今的環環相扣,只可惜,許雅淑從來都是一個棄子。
想到這,她的眼神還是柔軟了些許,並未上前,只是平靜地說道:“你起來吧,我現在帶你出去,晚上跟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
許雅淑愣了一下,這才慌忙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那你是不追究了嗎?”
“不追究?”秦暖陽重複了一遍,突然笑起來,“許雅淑,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聖母的人嗎?你不止算計了我,還算計了對你一往情深的唐裕,還有唐澤宸。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不追究?”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被她關在這個地方沒見過外人的原因,她的反應都遲鈍了不少,聽完她的話,面上流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不解地看著她。
秦暖陽對她笑了笑,一字一句道:“讓你感受一下你夢寐以求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
許雅淑眼裡看見的秦暖陽分明是在笑的,可那笑意卻讓她驀然一冷,背脊涼意叢生。
要讓你繼續看見這個世界的不公平,讓你體會一次你想要的世界,然後殘忍地把你從這個世界推開,這一次,摧毀的人,叫許雅淑。
秦暖陽接了許雅淑之後,就直接到了盛遠酒店。
她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翻著手邊的晚禮服雜誌,聽見簾子拉開的聲音這才抬起頭看去,微點了一下頭,“就這套,去給許小姐上妝。”
這一個下午,都用在了給許雅淑挑選禮服上面,看著她一套套地換,這才差不多敲定了款式,讓她去上妝。
雖然有些臨時,但盛遠酒店的慈善晚宴會場依然佈置地落落大方。
秦暖陽換好衣服,挽著許雅淑的手一起出場,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時,秦暖陽這才偏頭問她:“你之前說的,我想你怎麼樣就怎麼樣,還算不算數?”
許雅淑的警惕心已經下去了大半,對這個問題顯然有些遲疑。
秦暖陽並沒有再追問,只是笑了笑,輕聲說道:“許雅淑,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我會看你今晚的表現,再決定怎麼做。”
說罷,立刻鬆開挽著她的手,被米雅半扶著先入了場。
米雅還有些不解,見身後沒人跟來,這才問道:“你什麼打算啊?”
“你決定按照許雅淑的性格,她今晚會怎麼做?”秦暖陽不答反問。
米雅想了想,“不放棄機會結交權貴,妄想打個翻身仗?”
秦暖陽點了點頭,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所以我給她一個選擇,如果今晚她能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不再自以為是地想打翻身仗,唐澤宸交給你的那些東西就直接毀掉好了,她自然就會退出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