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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魏明忙止住步說:“部長走,部長走。”

苟部長嘴裡說著:“一樣一樣。”但人卻還是先走進了屋。

見部長坐在沙發上,魏明的眼睛掃到床角上放著的網兜和幾隻裝得滿滿的塑膠袋。他假裝沒看見,掏出煙給部長一根,自己也叼上一根點上抽了起來。

苟部長抽了幾口煙才說:“小魏,來鄉里有幾年了?”

“三年多了!”

“不錯嘛!適應得挺快,我們這兩天分別找了一些基層的同志談話,他們可是對你反映很好啊,地方和部隊相比要複雜得多,一些人情網上的事最煩人,你來得時間不長,能幹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苟部長又說了不少的套話,那意思都是些鄉鎮幹部在基層幹很辛苦,工作的好壞,領導都會看在眼裡,領導衡量一個幹部的好壞,過去講究個德,現在新形勢下,除了考察德行方面,更重要的是看工作實績,有能力有責任感能幹工作的,組織上會重用等等。苟部長不愧是幹過多年幹部工作的,說起來一套一套,順口而出一點磕拌也沒有。雖說那些道理魏明在當團政委和當書記時經常對底下的人講,但此時此刻由主掌幹部大權的他說出來,魏明就感到了另一層的意思。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為後面的話做鋪墊,真正關鍵的是後邊的話。於是,他只是靜靜地聽著,除了點頭,並沒說什麼。

苟部長說著停了一下,又說:“鄉鎮領導班子年輕化是個大的趨勢,你們也該準備準備,培養年輕幹部是個大事,有些工作也該及早地做起來。”

“”魏明知道下面該來真的了。

苟部長摸出煙遞給魏明一根,自己也點上一根。

屋裡的氣氛有些沉悶,沉悶的彷彿空氣也凝固了。然而,魏明卻感到這種氣氛隱藏著一種殺機般有些讓人緊張。

“你認為鄉里目前的幾個幹部裡誰能夠勝任黨委書記的職務?”苟部長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把魏明問得一驚。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也太明白直露了,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別緊張嘛!我只不過隨便問問。”苟部長兩隻眼盯著魏明,說是讓他不要緊張,可實際上,無形中倒增加了魏明的壓力。

“這!”魏明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努力品味著部長這個問話的含義是什麼。

“說吧!我只是問問情況,像鄉一級幹部的審批權在你們縣裡,用誰不用誰都是縣委決定的,你別有什麼顧慮,我們只是隨便談談。”

魏明沒有馬上回答是因為他還沒有考慮好如何回答。當然,他思索最多的是揣摩部長問這個話的真實用意。

苟部長似乎並不準備追問得過急,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眼睛也離開了魏明,看著對面的牆壁。

魏明知道總是拖著也不是回事,無論如何都得說兩句。他沉思了一會兒說:“說實話,部長問的這個問題,我以前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所以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對於誰能勝任書記的職務,連我本人也不能說稱職和勝任。從鄉黨委的人員結構上看,最年輕的就是副書記於鋼,我是介於老的和小的中間,其餘的黨委成員基本上都是四十八、九了,這一屆幹下來也就差不多該下了。所以從年齡角度來看,夠條件的也就是副書記於鋼了。可他才從團縣委下來,當副書記的時間也不是很長,缺乏基層工作的經驗,尤其是缺乏管理一個鄉的經驗。當然,鍛鍊一段時間,會成熟和老練的,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很難擔得起一把手的擔子。”魏明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他用眼掃了一下苟部長,想觀察一下他的反映,可是,苟部長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種神態,絲毫沒有任何變化。他不禁從心眼裡佩服這個老政工幹部的修養,真正修煉成含而不露、遇事不驚的功夫。而且,他的問話,你絲毫聽不出有什麼傾向性,或者隱含著什麼用意。所以,魏明從幹部年齡角度和於鋼施放的探測氣球,沒有反饋出任何可供參考的資料。這就不能不使他更為謹慎地說每句話。他穩了穩神說:“要說人選上,擺來擺去,也就是李天成李鄉長了。”

“李鄉長?”苟部長問。“你說你的,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苟部長顯然是怕自己的話打斷了魏明。

魏明從他的話裡聽不出對李天成是否在意,說:“李鄉長是基層一步一步上來的,在村裡當支部書記時,最早開始搞村辦企業,到鄉里當工業公司經理時,抓全鄉的經濟工作也不錯,我們鄉里的經濟工作搞得這麼好,與他的工作是分不開的。我到鄉里來時,作為副書記來講,配合還是不錯的,當然,他也有缺點,主要是工作不太大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