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方才被文卿一問,撫摸懷中白貓的手停頓了下,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客廳裡靜悄悄的,壁上的掛鐘一步步不緊不慢地走著,“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客廳稍顯突兀。
看他的表情是不願意說話了,那好,既然不想說,那她就陪他耗著,反正忙碌的白天已經過去了,大晚上她有得是時間耗。何家富那邊又有了訊息,除了陸家那邊和程家這邊,倒也是算是有件事能讓她寬心的了,從聽到程靜懷孕那日起,她的心就一直吊著,連日來的忙碌,讓她根本就沒有時間思考自己和他的事,也該好好想想了,這個家,突然多了一個人,老實說她還沒有心理準備怎麼來迎接這個小生命,期待了這麼多年,原以為這事無望了,她也不強求什麼,命裡註定無子送終,她也認了,卻突然告訴她,她有後了,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了。這心裡,像有什麼東西,心口漲漲的,悶悶的,又覺得異常甜蜜。
文卿的眼神從進門那刻起就一直黏在程靜身上,這個人,她看了兩輩子卻怎麼都看不膩,越看越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她慢慢地坐下,就坐在程靜左手邊的沙發上,目光從他臉上轉移到他肚子上。
長時間的注目令程靜有些不適應,轉頭,卻發現文卿的目光一直絞在他的肚子上,只見她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這在他看來,是文卿不滿的表現!
“你討厭這個孩子?”
文卿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她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生的小孩上,程靜在說什麼她完全不知道,置若罔聞,眼睛還是巴巴地看著那塊肉。
他問出了口,哪想到那個女人頭都沒抬一下,已經是徹底把他忽略了,這樣的態度讓他毛躁的脾氣又上來了,微眯起眼睛,眼神危險。
“廚房那藥是我的,不管你要不要它,我都會把它生下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文卿回神了,就見到眼前的男人眉毛挑得老高,這是他生氣的表現,嘴角笑意淺淺,越是要發火的時候,他越是一副笑開懷的模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裡,冰冷的眸子挑釁地看著她。
看來是被誤會了。她張開想解釋,卻被程靜擋下。
“你不用哄我開心,我什麼都不想聽”
眼見他轉身就想走人,她那個急啊,她現在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都說孕夫喜怒不定,又總是會胡思亂想,這會兒還不給她機會解釋!
快步走到程靜前面,攔去他的去路,他來不及停下,一個傾身撞進她懷中,沒什麼事,懷抱暖暖的,為他擋去外面的寒冷,抬頭,她的眸子如深夜裡的繁星,明眸大眼。她的眼睛不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卻讓他移不開視線。
“你聽我說!你有見過我哄過誰了嗎?你心裡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當面跟我說,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聽我講,過後卻總是胡思亂想,你這不是在折磨我,你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折磨自己?”程靜想推開肩上的手,卻被她重新按住。
“我不會說話,你先別急著生氣”
“鬆手。”
他也不掙扎了,一直重複一句話,就是讓她鬆開手。她鬆開了,他轉身回沙發上坐下,就是不看她這邊,手下意識放在仍舊平坦的小腹處。
文卿跟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下,共坐同一張沙發椅,生怕程靜情緒不穩會做出什麼事,她也不敢太靠近他,免得激怒他,看他手小心翼翼地貼上小腹,她想學他的動作,將手搭在他手上,猶豫了一會還是縮回了手。
“我從來都沒說我討厭小孩,我做夢都想要一個自己的小孩,只是它出現得太突然,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僅此而已。還有,你那個藥是怎麼回事?”
“一個偏方,保胎的。”
聽到這句話,文卿舒展開的眉頭又皺起,偏方,竟然會去相信一個偏方,那日杜寶珠說過話不算是開玩笑的吧?
“我不是開玩笑的,我一定要把生下來,誰都不可以阻擋我。”
杜寶珠說不能用藥,沒說不能吃其他的。這個偏方是他從託了很多人打聽到的,聽說有個地方的鄉下就是靠這個偏方平安產子的,還胎胎都是女娃。不止陸家,恐怕每個家庭多多少少有點封建思想,嘴上不說,心裡也會想著生個女兒總該好點。除了錢,他現在真的一無所有,若不靠孩子來綁住文卿的心,他恐怕很快就被會被她遺忘。之前他有過一個,後來就沒了,那次的痛他到現在都記得。越是怕失去卻又容易失望,無論如何,這次,他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不等文卿說話,程靜從沙發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