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副國級領導人,這樣邀請一個正廳級幹部,絕對稱得上禮賢下士。而他再次發出邀請,自然有深遠的考慮。
春節的時候,張廣鴻在陳老家裡遇到王靜語。陳老又鄭重對他作了交代,要將王靜語作為陳系核心幹部加以培養。所謂核心幹部,就是要動用陳系力量對她進行鋪路了,製造政績,製造聲望,等等。陳老發了話,他不敢不從。而且,從理論上講,王靜語是陳老收的義女,成為陳系核心幹部理所當然。
而在這之前,他已經調查過王靜語的詳細情況,知道王靜語還有一個政治上的合作伙伴,就是葉之然。而葉之然的站隊傾向偏向於楓寒軒。這中間就存在了一個潛在的隱患。要解決這個隱患,最好的辦法無疑是將葉之然拉到陳系團隊中,至少也讓他站在不偏不倚的中間位置。
這次無意中遇到葉之然,他當面要進行適當試探、拉攏。
唐國強聽了張廣鴻這句話,臉色再變,但以他的身份不能胡亂開口,不由地看楓寒軒一眼。
淡定從容的楓寒軒饒有興趣地看著葉之然。大有考試的味道。
卻見葉之然露出遺憾的表情,看起來很誠懇地說道:“謝謝張書~記好意,我對陳老一向深懷敬意,去年下半年,為了靜語書~記的婚事,陳老曾經召見過我一次,讓我深受感動和鼓舞,宛在眼前啊。不過,今天我還要向楓省長彙報工作,時間上又有衝突了。”
葉之然心知。張書~記說他們這些人現在去陳老家。完全是句託詞,陳老年紀大了,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就寢。既然對方信口開河,他也進行仿效。用楓寒軒當擋箭牌。一來可以表示自己和楓寒軒之間的親近關係。二來對張書~記明目張膽的拉攏表示出一種抗拒。
張廣鴻神色不變。笑道:“可惜了!那隻能等陳老方便的時候再打電話給你。”
“張書~記,實在對不起,改日有空。我一定聽從差遣,奉召唯謹。”
兩班人分開之後,楓寒軒說道:“小葉,陳老府上如果再打電話召你,你只管去,多認識些人沒壞處。而且,幾次拒絕高階領導人的召見,傳出去的話就顯太過狂妄我相信你。”
葉之然感激地說道:“謝謝楓省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天晚上,因為時間已晚,楓寒軒和唐國強就住在蘇省駐京辦。葉之然一直陪著兩位官場領路人到蘇省駐京辦大門。
楓寒軒看出葉之然還有話要說,道:“小葉,你似乎還有事情要和我們談,走吧,到休息室再坐一會。”
牟思真出事之後,葉之然已經下定決心和侯德來一戰。但這個時候,他的力量和侯德來相比還非常薄弱,必須開始從各個環節進行佈局,等待時機成熟,才能一擊致命。這裡面決定勝負的因素太多了,最大的因素無疑要看雙方背後的力量。如果得到楓家的同情或支援,對葉之然此戰成敗關係重大。
在休息室坐定,駐京辦工作人員給他們泡上茶迅速離去,葉之然說道:“楓省長,我自從參加侯市長的婚禮,因為王靜語書~記在他的婚宴上鬧了一場,他就一直將我視作政敵。先後指使原紹安市委副書~記周山、洪白樹等人下陰招,採取僱人跟蹤、拍照等手段蒐集不利證據,然後又指使周山在網上釋出我和其他女同志正常交往的照片,混淆視聽;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紹安本土幹部搞出的百名幹部簽名信事件也和周山存在相當密切的關聯。而當時的周山正依附於侯市長。周山潛逃後,網上又出現了請願書事件,要不是省委果斷處置,對我充分信任,我的政治生命可能早已結束了。我擔心侯市長將來還會對我動手,他有龐大的候系力量支援,我這段時間一直擔心哪一天又會被他算計。”
請願書事件發生的時候,楓寒軒還在長江省擔任省委副書~記,對這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和發生經過、處置辦法都非常清楚,是當時的決策者之一。
點了點頭,他說道:“你的擔心存在一定的客觀性,今後自己要提高警惕,有什麼不正常現象及早告訴我,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謝謝楓省長,如果有事,我一定會請求您的幫助。”
唐國強安慰道:“不過,這段時間他自己都焦頭爛額,應該無暇對付你。”
“秘書長,這事不得不早作防備,我是被動應戰的一方,不知道他何事出手,也不知道他怎樣出拳,只有早作全面準備,才有可能躲過他隨時都會採取的攻擊。”
在楓寒軒面前,他將自己和侯德來的較量放在完全不對稱的弱勢一方,旨在激起楓寒軒對他的同情和仗義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