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真微微動氣,侯德來對她作過這麼詳細的調查?她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是,我和葉書~記有近十年的交情,感情比你深厚得多。”
侯德來立即像吃了一顆酸葡萄,但轉念一想,牟思真能當面這麼說,豈不顯得光明正大沒有私情?只不過以她的身份在一個地級市市委書~記面前姿態放得有些低了。
他也是個放得開的人,哈哈一笑,道:“葉書~記,那我們更是自己人,先到裡面休息,我等會給你和嫂子敬酒。”
院子裡陸續有人前來,還有三三兩兩分散在各個角落的男子,應該是便衣jǐng衛之類。
一道一道門都有人檢視請柬。
葉之然和王靜語進入大廳,候家上下居然沒什麼人向王靜語打招呼。葉之然算了算時間,她到長江省工作已經十幾年了,大約這十幾年不大回候家,所以候家上下大約心裡也沒有這個大嫂的位置。
無妨無妨,這樣更顯得王靜語等會發作理由十足。
候家在院子裡騰出了一個院落專門用來招待來賓,包括一個大廳,兩個小廳。
此刻大廳中已經聚集了幾十人,葉之然和王靜語走進大廳,在來賓薄上籤上大名,早有服務人員殷勤上來,引導他和王靜語入座。
按道理說,能進得了候家內宅的人,非富即貴,像葉之然這樣的正廳級幹部,不夠資格坐小廳,至於後廳大約是候老接見重要客人的地方,他更是隻能遠遠地看一看門口垂手而立的jǐng衛而已。
稍稍有些意外的是,他被安排到了小廳。這裡離後廳距離更近,正中王靜語下懷。
坐下之後,葉之然看了看桌子上的來賓名單,王靜語並不安排在這一桌,其他幾個人的名字他都不熟,躊躇著問:“你就坐這裡?”
不管怎樣,王靜語和候徳慎是法律上的夫妻,候家的大兒媳,沒有和他擠在一起的道理。
王靜語偏偏不,頜首道:“我不想見到候家的人,先這麼湊合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離開。”
小廳中的來賓逐漸增多,這一桌很快來了三個人,彼此之間熟稔,有說有笑地進來,見葉之然和王靜語已經端坐於這一桌,相互介紹了一下。葉之然的介紹很簡單,報了名字,然後就說是從長江省紹安市過來的。三個人頓時興趣缺缺,敷衍了幾句,自顧自說起京城的事來。
在京城遍地高官的氛圍中,葉之然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知道自己的分量壓不住磅秤,所以淡定自若得很。
板著指頭數一數,zhōngyāng和國務院各部位的領導要是都來,把偌大的侯府每一寸土地全部擠滿也容納不下。泱泱大國不僅人口基數最大,而且,領導幹部的比例在全世界也名列前茅。再看這幾位風吹髮型不亂,在候家小廳依然能談笑風生的男子,不是根正苗紅的世家子弟,就是出於上升期的部委領導,見慣了京城跺一腳就會地震的大領導,葉之然這種地方幹部入不了他們高貴的法眼。
團zhōngyāng書~記處書~記司馬展也被安排在這個小廳,看到他緩步走了進來,葉之然忙站起身和他相見。
“葉書~記,你也來了?”司馬書~記倒是很高興,過來和他握了握手,問:“你安排在哪裡?”
葉之然指了指旁邊的一桌,順便把王靜語介紹給他:“司馬書~記,我坐這一桌,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紹安市市長王靜語。”
團系幹部和候家關係並不融洽,他點了點頭,說道:“你和我拼一桌,那邊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自然是指政治站隊一致的人。
王靜語見葉之然有些猶豫,笑道:“葉書~記,你坐到司馬書~記這一桌,我坐你的位置,這樣,我們這一桌人數剛好。”
王靜語坐的這個位置視線正對著後廳的大門,可以觀察動靜,她捨不得離開。
同桌的其餘幾人見團zhōngyāng的司馬書~記和葉之然這樣熟絡,倒有些後悔先前過於冷落了他,他們已經聽到葉之然介紹王靜語給司馬書~記。
紹安市市長?那麼葉之然大概是市委書~記?不過是一個廳級幹部而已,沒到省部級地位的官員照例是不在京城這幫人視線中的,可司馬書~記對他這麼熱情,難道另有別情?或者說,葉之然和眼前這個王靜語也是有家族背景的人。
其中一人便婉轉地向王靜語打聽:“王市長,你和司馬書~記很熟?”
“唔,不熟。”
“那你和候家是什麼關係?”
王靜語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