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生聽了這話卻有些吃驚,她什麼時候這麼徹底地倒向葉之然了?一開口就為他說話?
“我理解林部長的顧慮,但是,按照長遠鄉的情況,即使山洪控制住了,大多數村民家中也會造成嚴重積水。所以,撤離的計劃是非常正確的。”
林美鳳笑道:“海生書~記的意見和葉縣長非常一致,我就放心多了。”
從長遠鄉撤離的村民先有各種車輛運到鄉zhèngfǔ附近撤空禮堂、學校、工廠等臨時安置點,再由一輛輛公交車疏散至接收鄉鎮、縣城,所以情況有些亂。
毛海生和林美鳳討論完手頭的工作,就去臨時安置點看望村民,鼓勵他們增強戰勝洪澇災害的信心。
而在縣公安局,章立人已經成功敲開了在縣中心醫院逮到的那個被陸大有稱之為“猴哥”的黑勢力團伙人員的嘴巴,得知那個團伙更多的資訊,包括南藝山中的那個礦洞以及部分和這些黑惡勢力勾結的jǐng察、聯防隊員名單。
情況最嚴重的亭西鎮派出所,全所十五名幹jǐng全部染黑。一旦採取搜捕行動,依靠水門縣自身的jǐng力遠遠不夠。章立人向葉之然彙報情況後,連夜趕往嘉南市公安局請求支援。(未完待續)
第394節險情
雨,又下了一夜。屈指算來,水門縣已經連續十二天不見太陽,終rì被時大時小的雨幕遮掩。也許在某些地方十二天不見太陽也稀鬆平常,但在三月的江南卻不多見。
特別是連續的大雨,降水量迭創新高,水大成患。
雨簾之中,一個三十左右的年輕幹部,帥氣的臉龐很能勾引大姑娘小媳婦的偷偷窺視,眉頭卻有些緊鎖。身後跟著四五個長遠鄉的鄉幹部和當地的村幹部,從這家轉到那家。
走到一家看上去有些寒酸的農家時,年輕幹部問:“老鄉,你們怎麼還沒有撤離?”
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可憐巴巴地說道:“領導,我媳婦馬上要生了,現在走不了。”
年輕幹部帥氣的臉龐多了一絲不快,道:“你知不知道生孩子對婦女來說就是在走鬼門關?你怎麼當丈夫的?讓老婆在家生孩子?”
“沒法子啊!上醫院生孩子,要一二千元呢,哪有這個錢?”
“不行,必須馬上撤離,你想過沒有,如果大水來了,一個孕婦怎麼逃離?這可是兩條生命。”
一個五十多年的婦女出來說道:“來不及,已經見紅了,馬上就要生了。等生完孩子,我們就走。”
無奈的年輕幹部對身後的鄉幹部說:“關心一下這家,生下孩子立即派車子接他們走。”
老實巴交的漢子連聲感謝。那目光很是真誠,渾然沒有平時見到幹部就翻白眼的習慣。
年輕幹部對著老實漢子說道:“老婆生了孩子,你的責任更重,要想著怎樣多掙錢養活他們,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守著老婆,越守越窮!”
漢子撓了撓頭,道:“掙了錢做什麼?”
年輕幹部身後隨行的鄉幹部斥道:“你蠢啊?掙了錢才能守著老婆過rì子。”
“可我已經守著老婆了。”
年輕幹部笑著對這個有些迂腐的老實人說道:“賺了錢可以讓老婆孩子過得舒心一些,你自己樂意過苦rì子,苦中作樂,但老婆孩子是否也願意過這種rì子?”
想到老婆平rì裡一直罵他窩囊廢。沒出息的漢子終於有所觸動,道:“那我過了雨季出去賺錢。可是怎樣才能有錢啊?”
這話問得年輕幹部和身後隨行的鄉村幹部都默然無語。
都說勤勞致富,這句話擱在當今卻成了諷刺。要論勤勞,天底下最勤勞的莫過於這些祖祖輩輩臉朝黑土背朝天的農民,但他們辛勤耕作一年,收入僅夠餬口。再往遠看,即使是城裡生產第一線的普通工人,也夠勤勞了。收入離“致富”兩字相差甚遠。較真起來,還是國家的政策出了問題。辛勤創造價值的工人農民成了最困苦的人群,而倒買倒賣的商人過得逍遙自在。再有活得滋潤的,就是依靠稅收養活的公務人員。
聯想到“高薪養廉”的提法,年輕幹部的感觸更多了。薪水倒是越來越高了,隔三岔五地漲上幾個百分點。養廉一說,卻很難獲得認同。
年輕幹部道:“要富裕,光靠勤勞不行,還要動腦筋,做生意。”
“縣長說得不錯。你可以先到大城市去打工,賺了本錢再做生意。”
被稱作縣長的年輕幹部看著這戶家徒四壁的農戶,滿心不喜,問:“長遠鄉有多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