畿語有幾分價值,笑道:“苦得大師,若是按照佛家理論,我們在阿育王寺相遇,也算是一種機緣吧?”
“阿彌陀佛,葉施主對機緣的認識又有一層進展。佛說塵間萬事莫非前定,修得今生事,方得來世緣。大千世界億萬萬人,能夠相逢皆因緣分。”
葉之然笑道:“這麼說來,我和方丈大師相遇也是緣分。”
阿育王寺方丈也是一個老僧,和苦得和尚年紀相仿,道:“阿彌陀佛,檀越可是姓葉?方才聽慧因來報,檀越一行給小寺行大功德,他rì重塑我佛金身,當感念葉檀越和諸位檀越結下的善緣。身行慈、口行慈、意行慈、以時施、門不制止。檀越已佔三慈,正是與佛有緣之人。”
葉之然笑著搖搖頭,問:“敢問方丈大師法號?”
“阿彌陀佛,老僧苦心,當年和苦得師兄同門,是苦得師兄的三師弟。”苦心和尚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站立而起,右手單掌舉起,行了一禮。
“苦心大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姓仇”
“阿彌陀佛,仇檀越寬額方臉,目中隱隱霸氣外洩,該是久居官場高位,苦心有禮了。”
葉之然是早從苦得和尚那裡見識過和尚的看相本事的,其實說穿了也毫無出奇之處,和尚心xing寡淡,感覺比較敏銳,像仇時政這種久居高位,說一不二的人,身上自然而然有股上位者的氣勢,憑此猜出身份毫無出奇之處。
不過,仇時政卻不這樣想,苦心方丈一眼看出他的來歷,讓他頓感苦心和尚是個得道高僧,笑容滿面地說道:“方丈大師好眼力,我久居靜bo,竟不知道阿育王寺方丈有偌大造詣,慚愧慚愧。”
苦心和尚施了一禮,說道:“善哉,善哉,仇檀越有所不知,老僧的閱人本事尚不及苦得師兄萬分之一。”
葉之然又是微微一笑,介紹道:“這兩位,一位姓趙,一位姓裴,卻是商界成功人士。”
苦心和尚看了趙捷和裴菲菲一眼,老和尚倒是能夠做到美sè過目不驚,以他的閱人能力,趙捷和裴菲菲是怎樣的人大約也能看得清楚,道:“阿彌陀佛,兩位女檀越都非常人,請在禪房稍坐,和尚給四位檀越奉茶。”
苦心和尚不假知客師之手,親手給四人取出壁櫥內的一套茶具,看瓷sè已經有些年月了,但茶具瓷面光潔晶瑩,杯子非常細巧,應該是一套價值不菲的珍貴茶具,然後對知客師說道:“速去燒一壺清明頭場雨的無根水。”
百年以上的寺院大多自己栽有茶樹,而且都是名品。苦心和尚從一個上了鎖的壁櫥中取出一罐茶葉,倒入茶杯中,還沒沏茶,彷佛就有一股茶香。
苦得和尚說道:“善哉,善哉,師弟,我來了三天也沒見你拿出這個茶葉,現在卻巴巴地取了出來,心中還是有俗念啊。”
苦心和尚反駁道:“師兄,你既然沒有俗念,何以在乎先前沒拿這罐茶葉給你泡茶?”
苦得和尚瞠目不語。
於是禪房中兩個老僧如入定了一般,端坐不語,靜等知客僧的熱水。
稍停,知客僧取來剛燒好的無根水,將茶壺放在桌上,掀開壺蓋,水汽嫋嫋。
苦心和尚等水稍溫,說道:“四位檀越,這無根水取自清明第一場雨水,最是清澈不過,水xing柔弱溫順”邊說邊沏茶。
老和尚先前看起來動作遲緩,並無殊勝的地方,然後,泡茶的時候,卻顯得端莊無比。只見他先向西方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後輕舒手臂,姿勢從容,更且手法玄妙,舉手抬足盡顯大家風範。
採摘於清明前的茶葉彎曲成螺狀,邊沿上有一層均勻的細白絨毛,熱水一泡,片片茶葉舒展開來,在水中展現原來的形狀,茶水碧綠,香氣四溢。
葉之然不由地讚道:“方丈大師,果然是好茶。”
“好茶奉與好客。”
苦得和尚不悅地說道:“師弟,你此語卻顯得淺薄。”
苦心和尚笑道:“阿彌陀佛,和尚忝為阿育王寺主持,感念四位檀越行善行慈,淺薄就淺薄了吧。若是我有你一樣的名聲,四方香客無不遠道來拜,倒不用如此世俗。”
葉之然等四人,也算是喝過許多好茶的,這時候見苦心方丈行雲流水般沏完茶,各自端過茶杯,先在鼻端一聞,有神清氣爽之感葉之然讚道:“方丈大師,這茶已非凡品,飲了此杯,只怕以後要常常想到阿育王寺討茶喝了。”
苦心和尚道:“阿彌陀佛,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葉之然轉而問苦得和尚:“苦得大師,許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