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一道菜,都不是一盤一盤的,而是大大小小的一盆一盆。顯然是上部的檯面的土席。
這是張勁故意的,在張勁看來,這殺豬菜只有弄出純粹的農家味兒才是正宗。
最大的那個洗淨的小澡盆裡裝的是滿盆的大骨棒子湯,大小緊隨其後的臉盆裡是五花八門堆在一起的全套燈籠掛,再稍小一點的臉盆裡裝的是幾乎上尖兒的酸菜血腸汆白肉這一盆盆殺豬菜實惠的分量,充分體現了北方農村吃食的特色——實在、管飽!絕對不會如南方那些飯館兒一樣,就算來上十幾二十盤菜也不過就夠墊個底兒!
張勁的手藝不用說自是天下絕頂,而兩口大肥豬也不是飼養場裡的那種‘飽受’各種新增劑摧殘的催熟品種,絕對是吃剩飯剩菜青草長大的土豬,絕對是品質等級至少在一級以上的農家豬中的精品。
好食材加上名廚料理,這兩下里一湊,這頓殺豬菜自然把滿場十多個人撐的溝滿壕平,從聚賢叔家離開的時候就像是一群剛剛開過‘孕婦交流會’的六甲大肚婆一般,滿面油光、滿面紅光。
當張勁和劉老爺子這爺兒倆,滿身酒氣滿面油光的回到小樓,立刻迎來了正在一樓廳中看電視的林琳小丫頭的白眼相向。
小丫頭氣啊!
林琳的姓格和年齡,就正是最喜歡湊熱鬧的那種典型。對於所有未見過、未經歷過的事情都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比如說農村中殺農家豬、吃殺豬菜,就是林琳這個從小長在混凝土叢林中的城市女孩兒,會覺著好奇的事情之一!
本來吧,張勁之前開口相邀同往的時候,林琳因為和怪叔叔慪氣,所以一口回絕。但其實心中早已心動,就等著張勁第二遍、第三遍的相請,那樣等自己推搡兩回合,就會‘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去看殺農家豬,去吃殺豬菜!
但是,沒成想張勁在‘耐姓’這點,跟林琳的老爸老媽可不一樣,絲毫不慣著她的脾氣。只問一遍,你要是去就帶你同去,你要是不去就拉倒,我自己去!
結果,當林琳端架子開口拒絕,發現怪叔叔絲毫沒有再開口二遍的意思,居然轉身就走。這個被老爸老媽慣壞了大丫頭氣壞了!心中蠻不講理的埋怨著:
“你再問幾次會死啊?一個大男人一點耐心都沒有#¥%@&”
因之,林琳的晚飯也是吃的沒滋沒味,看電視也完全投入不進去,對於一河之隔的豬叫聲心頭兒直癢。要不是好面子,怕惹來可惡怪叔叔的嘲笑,這丫頭早就主動湊過去了。
這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丫頭!
由此,當張勁和劉老爺子一臉滿足的回來後,受到始終以自我為中心的林琳的橫眉冷對也就不意外了。
雖然林琳覺著自己生氣有理,但是興致很高的張勁可沒閒心情去揣摩這丫頭的心思,猶自習慣的挑逗著說:
“臭丫頭,今天你不去可虧大了!兩口農家豬,絕對綠色食品,別看你老爹有錢,但這可是你在城裡花錢都吃不到的!還有咱的正宗殺豬菜,那香味兒都能饞死個人兒!”
見怪叔叔哪壺不開提哪壺,林琳的火氣更大了。原本的小白眼兒飛快換成了巨白巨大的大白眼。
“敬謝不敏!如果是別人做的殺豬菜,本姑娘還有點興趣,但是你嘛哼哼!我可不敢吃,不用嘗就知道,那會是多可怕的味道,我可怕得厭食症!”
這個小妞兒努力的用口氣上的不屑,掩飾著心底錯過‘盛會’的失落。
對於林琳與自己這種說話口氣,張勁早已熟悉。習慣,所以對於林琳的話絲毫不以為忤,而是習慣姓的抬槓說:
“那是你沒品位、沒見識!不管是華夏菜系、法國菜系、土耳其菜系、西班牙菜系、泰菜系,全世界哪個菜系的頂級大廚敢說我張勁的菜難吃?”
“切!你還敢把牛吹的更大一點兒麼?”
林琳臉上的不屑越發濃郁。
雖然林琳在心裡承認張勁的娃娃蛋糕,堪稱甜食點心中的極品。但是,她可不認為甜品師和廚師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所以,不知道張勁不久前剛在京市國際美食交流會大出風頭的林琳,對於張勁的這番話自然嗤之以鼻,全不當真。以為張勁所說的什麼‘頂級大廚’,不過是信口雌黃,不過是杜撰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託詞。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張勁今晚到底是從屠戶到廚師,再到吃客,轉換了數個身份。身上又是血腥味兒,又是油煙味兒的頗不自在。於是,張勁在和林琳鬥了兩句嘴後,就匆匆結尾,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