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渣子,哎呀,全扎華華身上了,我的寶貝女兒啊!”
彭家兩佬誇張地哭叫地衝了過來。
他們身後跟著的人初時看到那一片狼籍也大皺其眉,但隨即也看到了閻立煌,目光就是一亮。在迅速掃過全場之後,眼珠子一轉,連忙上前給彭家父母一頓耳語。彭家父母臉色也是變了幾變,看看已經搞到有些難以收場的女兒和女婿,心下也只能咬咬牙,不顧彭風華的叫嚷反抗,跟眾賓道了歉就先將人挾進了休息室整頓。
婚禮,依然照舊。
丁瑩覺得很奇怪,剛才升起那麼大團火,竟然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
之後,她漸漸發現,這日種種急轉的情勢,畢由男人一手導演。
“您是閻少吧?”
“對不起,這位夫人,我不認識你。”
剛才跟彭家父母咬耳朵的婦人,回頭腆著臉來問好,卻被閻立煌回敬了一個不冷不熱的釘子。
對方碰了冷釘子,臉上明顯扭曲了一下,卻是不死心的樣子。
丁瑩捏了捏男人的手,示意好歹看在對方算是為他們解了剛才的圍,也稍稍應付一下。
男人方才給鬆軟了幾分態度。
來去幾句後,才知道這位婦人正是彭風華最引以為傲的那位有權勢的姑父的老婆,姑媽大人。
“風華這孩子就是脾氣太沖,都是被我們從小給罐壞了,分不清青紅皂白的,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閻少和丁小姐,多多包涵。回頭我們一定好好說說她,您二位請入座啊!這婚禮馬上就開始,呵呵呵,沒想到丁小姐跟小強還是同事,我說小強這孩子就是能幹,好交朋友。今天的婚禮,也多虧了你們大家來捧場”
看得出,這位官太太頗有幾把勢,幾句話就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為彭風華脫了幾分罪嫌。言談得體,應對之間拿捏得當,讓人想拒絕也不好意思。
丁瑩沒有開口,看著閻立煌的臉色。
閻立煌其實早就想離開,但是這時候離開,又恐招嫌疑。遂便就著官太太的話下了臺階,重新坐回席位。
“立煌,剛才我們不是座這裡。”
“換個方向,以測安全。”
丁瑩抿了抿小嘴,想想剛才發生的事,也就順著男人,沒有多想這其中貓膩。
然而很快又發生了一件事,讓她隱隱覺察到了今天“砸場子”的內幕。
砰的一聲巨響,不知道什麼東西被砸碎。
當眾人回頭時,一聲兇戾狂暴的呼吼聲,一下炸響在整個大廳中,這挑高的穹鼎看似氣派,卻將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氣勢揮到極點。
“媽的,新郎倌兒在哪裡 。。。
,給老子滾出來。狗日滴東西,把我妹妹肚子搞大了不管,這會兒就跟有錢人家的小姐結婚,什麼東西。再不滾出來,老子就砸場子啦——”
在砸場子的人到來前,遊自強和彭家父母都在休息室裡勸說彭風華。
彭風華可謂一罵二鬧三打人。
遊自強說丁瑩是跟閻立煌來的,他邀請的是閻立煌,丁瑩完全是個意外。
彭風華就罵了,“你說丁瑩不請自來,那就是擺明了今兒故意跟個高富帥一起,穿得那麼妖嬈狐媚,比我這個新娘子還出挑兒,存心來踩我場子。她心腸這麼歹毒,我特麼剛才就應該劈死她!破壞人家庭幸福的小賤人,我拍死她一萬遍,她也死有餘辜!”
遊自強被吼得直咽口水,真想甩下一切就此走人,可惜他早已是騎“虎”難下,撐著裂痛的腰眼兒,他只能把“打虎棒”,啊不,攔虎錘子遞到岳父岳母手上。
彭家父母立即把彭風華姑姑剛才的特別提醒,一五一十,又刻意強調了一番之後。
彭風華聽得肉眼狠狠一眯,眼球不見了,只剩下兩團紅紅紫紫的眼影兒,卻無損於那小肉逢裡迸出的毒辣狠色,一腳踢翻了跪在她腳邊正給她處理傷口的遊自強,藥水瓶子哐啷啷地又打落了一地,從椅子上蹦起身,大鬧起來。
“遊自強,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我怎麼跟了你這麼個矮窮挫啊,這婚我不結了,嗚哇哇哇哇哇哇哇——”
彭風華竟然哭著就往外衝去,大門開啟,她跑沒幾步,正巧衝到宴會廳門口,看到坐在最前方最好席位上的丁瑩和閻立煌。
閻立煌正給丁瑩張羅吃食,把服務員剛剛買來的牛奶遞到丁瑩手上,隨即又從自己左上衣兜裡掏出帕子,給丁瑩拭汗。雖然只是一個極普通的動作,卻完全展示了男人對女人的體貼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