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沒說話,想到白言心口還是那樣緊緻的疼,宛如刀割。眼眶一瞬間紅起來,哽咽的聲音艱難的從喉間擠出來:“他臨走前說過什麼?”
“沒有。”顧明希毫不遲疑的回答,“他沒有提及過你,一句也沒有。”
南司眼神逐漸黯淡,緩慢的閉上眼睛。。。。若不是自己,白言不至於落到如斯境地,一切都是他的錯!
顧明希原本想說些話,堵的南司心裡難受也是好的。
白言死了,憑什麼南司可以活著,心安理得的娶妻生子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可當看到醒來的南司,她忽然明白過來
哪怕自己什麼都不說,這一生南司都會良心不安,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南司這一生註定要活在對白言的愧疚之中。
顧明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到南司的身邊:“這是白言的姐姐臨走前留給我的,我想由你保管更為妥當。”
聲音頓了下,起身後道:“你不會明白,若沒有遇見你,白言會有多幸福。”
音落,她轉身離開。
南司緩慢的睜開眼睛,手指動彈了下,摸到光滑的照片正面,拿起來看到第一眼就怔住了
這張照片是他們從美國回來,幫閣下順利繼位的慶功宴上照的,沒想到他會洗出來,儲存了這麼多年。
——鴛鴦蝴蝶雙飛永相隨,一生一世一雙人。
翻到照片的背面,看到這兩句詩,頃刻間,南司淚如雨下
顧明希到醫院時還只是毛毛細雨,走出長長空蕩的走廊看到外面的雨已是磅礴。
黑色的車子停在門口,龍裴站在屋簷下,大雨如珠簾在他的身後襯托的他更像是墨畫中的人。
“你怎麼來了?”顧明希看到他,心中一暖。
龍裴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雨下的很大,你出來也不多穿件衣服。”隨之將帶來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仔細妥帖的整理下。
顧明希凝視著他俊朗的容顏,他輕柔的動作攪亂了一池春水。自己比白言幸運太多,太多
龍裴眸光與她對視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與她十指緊扣,“我們回去。”
“不上去看他?”顧明希疑惑。
“不用。”龍裴牽著她的手往車邊走,陸半夏和保鏢都在一旁撐著傘,不讓他們淋一點雨。
顧明希上車之前下意識的去掃了一眼陸半夏。
她的臉色和精神都不好,神色卻是淡然的,彷彿一切都放下了,胸中無塵,毫無雜念。
感覺握著自己的手收緊力氣,她側頭去看龍裴,龍裴漆黑的眼眸看著她,平靜中透著溫柔與寵溺
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主動的往他身邊湊,靠在他的肩膀上。
自從阿離和龍裴打了一架,發生白言的事後,龍裴再也沒有生氣了,兩個人或許都藉由這事看清楚了很多事。
人生在世,世事無常,忘記曾經,珍惜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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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司這一病,纏綿病榻半月有餘,之後出院回家休息,整個人越發的沉默與陰沉,沒了往日的不羈和朝氣。
老太太知道是白言的事,避而不談,除了嘆氣別無他言,人各有命,有些事只能靠時間來淡化。
今年的春天格外的陰冷,下了半個月的雨,人悶在家中幾乎要發黴了,國都尚且好些,有一兩日的晴天,C國低窪的地帶已經洪水氾濫成災。
一些年久失修的河壩決堤,洪澇成災。最近的新聞全是圍繞著洪水,網路上更是為那些被洪水淹沒的家園祈福,傳遞愛心,捐助物質。
顧明希吩咐如冰將一些不穿的衣物,洗乾淨整理好,讓人送去捐了,看著新聞報道那些失去家園,受凍捱餓的人,心疼不已。
大人也就罷了,可那些孩子真的很是可憐。
龍裴也因為這件事最近工作量加大,連回主宅的時間都越來越少。有時顧明希已經休息了,他還沒回來,顧明希早上醒了,他又走了
若不是半夜隱約感覺到他的體溫,顧明希都要以為他是一夜未歸!
深夜,龍裴難得在顧明希沒休息前回來,眉宇之間無法掩蓋的怠倦,臉色也不是很好,雖然一日三餐照常,但因為洪水的事他絲毫胃口都沒有,瘦了一圈。
顧明希看著都心疼,為他溫了一杯牛奶,龍裴剛好從浴室出來,看到她體貼的舉動說了聲謝謝。
“事情很棘手?”龍裴坐下,顧明希跪在床邊為他揉太陽穴,緩解他緊繃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