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遲疑了下點頭,“好,那晚上再見。”
欠身,轉身要離開,顧明希猶豫下突兀的開口,“白言。”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你和秦南司還好嗎?”
白言點頭,想到南司眼底的光都是情不自禁的溫柔,泛著旖旎,“謝謝你關心,我們很好。”
“那就好。”顧明希抿了抿唇,不算淺笑的淺笑。
白言和南司如今還能在一起,的確超乎她當初的預料。這樣禁區裡的感情,究竟還能走多遠?
漸行漸遠的背影讓她一時不禁的好奇起來。
轉身往樓上走,左邊是臥室的方向,右邊是煙兒的房間,腳步只頓了一秒便走向右邊。
其實答應白言回來也是想看一眼,煙兒的房間。之前發生太多事,她從都沒有進過煙兒的房間,不知道還是從前的模樣。
鼓起莫大的勇氣,手指落在冰冷的金屬上,閉上眼睛就準備推開房門時,身後傳來傭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夫人,這間房間不能進。”
顧明希睜開眼簾,回頭不解的眼神盯著她,“為什麼?”
“這間房間已經被閣下封了兩年,除非有閣下的准許給了鑰匙,否則我們都不能進。”傭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顧明希狐疑的旋轉門把,果然是鎖住的,沒辦法進去。
他竟然把煙兒的房間封了,怎麼是害怕看見煙兒曾經住的地方!還是害怕晚上做噩夢,覺得對不起煙兒!
“夫人”見顧明希的神色陰冷下來,她面露憂色。
顧明希放下手,“我可以去看大白嗎?”
“當然可以。”傭人立刻上前為她推開隔壁的門,“夫人請。”
“謝謝。”顧明希走進房間,看到大白懨懨無神的趴在床上,似乎瘦了,床邊還有它掉的毛。
大白似乎聽到動靜,懶懶的睜開眼睛看到她也沒有了敵意,緩慢的又閉上,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顧明希走到床邊坐下,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它的腦袋,聲音很輕,“是不是很痛苦?”
大白小聲的嗚嗚兩聲,歪著腦袋,眼睛似乎迷成一條線。
顧明希神色漠漠的,手指在它的腦袋上停下來,“這兩年你有想過她嗎?”
它又叫了一聲,似乎記起顧明希是誰一樣,抬頭舔了舔她的掌心,用腦袋在她的掌心蹭啊蹭的,似乎是在安慰她。
顧明希薄唇微抿,露出一抹淒涼的笑容,“既然活著這麼痛苦,你又想她,幫我去陪陪她好不好?”
“嗚嗚”大白爬起來往她的身上蹭蹭,又跳下床太過虛弱翻了一個滾,痛的嗚咽叫幾聲,再次爬起來緩慢的走向外面。
顧明希站了起來看著它,“大白你去哪裡?”
大白走出房間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轉彎在煙兒的門口停下,前面兩隻爪子一直爪著緊閉的門,對著門嗚咽的叫,聲音虛弱悲涼,哀轉久絕。
眼眶似乎有著淚,撓不開門,對著顧明希叫了兩聲,爪子緩慢的從門上滑下來
顧明希站在門口看著大白這樣,眼眶一紅,宛如萬箭穿心般難受,不由自主的轉移眼神看向別出。
大白又調過頭朝著樓梯去,顧明希回過神來,跟在它的身後,“你到哪裡去?”
大白肥胖的身子晃晃蕩蕩的下樓,最後三個階梯時它身子往前傾,控制不住的摔下去,摔的嗚嗚咽咽的嗷叫。
“大白!”顧明希的神色一沉,連忙下樓伸手抱它,眼底的心疼終究忍不住的流出來,“你怎麼樣了,為什麼要下樓!”
大白舔了舔她的手指,從她的懷中掙脫出來,搖搖晃晃的走向後面,那邊是有一片碧綠的草坪。以前煙兒還在的時候,最喜歡在草坪上和大白追逐的玩,笑聲似乎到現在還耳邊迴盪。
大白坐在以前煙兒經常坐的位置旁邊,眼神一直在四周看,似乎在等小主人回來,蘊著水霧的瞳裡充滿了渴望。鼻尖有著汗水,不時的伸出舌頭嗚嗚兩聲,委屈的趴在地上。
顧明希緩慢的跟在它的身後,看到它這樣,一直在煙兒眼眶倔強的淚終於忍不住的往下流,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白希的肌膚往下滾落
“她不會回來了,你在這裡等再久都沒有用,不會回來就是不會回來了。”顧明希咬唇,眼淚劃過嘴角無比的苦澀,不知道是對大白說的,還是在對自己說!
大白動了動腦袋看了下她,嗚咽聲後繼續張望著四周,彷彿小主人隨時會出來陪它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