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變得笨蛋,才會好騙些!
“夏夏!”楚冰炎手指緊緊的捏著藥盒,眸光閃爍,猶豫不決:“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
陸半夏漠然的看向她,問:“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差一些就成為什麼都不曉得的傻子。
“一年半前,你回來國都,李越祈看到你,他追你時發生了車禍,你明明看到他,為什麼還能那麼決然的離開?”這件事閣下三申五令不可以洩露出去,所以楚冰炎一直放在心裡誰也沒說過。
“一年半前?”陸半夏眼底劃過一絲迷惘,她回國都,李越祈有看見過自己?!
楚冰炎見她眼神裡有一絲迷惘,疑惑道:“你不記得了?還是你完全不知道?”
一直以來,不止是她,連同李越祈也認為,那次的車禍陸半夏看到他了,只是冷酷無情的選擇了漠視,毅然決然的離開。
一年半前——
陸半夏腦子很努力的回想到一年半以前,那一次回到國都發生的所有細節,眼眶驟然蘊滿霧氣,眼角有著溼熱往下滾落。
**回憶的切割線**
陸半夏上次回國都是一年半前,當時她剛剛流產,昏迷了三天,醒來在醫院休息了一週,醫生批准她出院,但當時她的身體還是極度的虛弱,是因為她強硬態度要出醫院,醫生沒辦法才同意。
孤身一人在國外,無依無靠,身心都受到巨大創傷,那時她最思念的便是相依為命多年的母親,訂了機票飛回國都,前去母親的墓地看望她。
她訂的雙程票,中午到國都,下午六點就飛回美國,她在墓地裡呆了一下午,四點半時,她起身離開。
身體虛弱加上長時間的坐飛機,疲倦不堪,她坐在車子裡昏昏欲睡,隱約聽到天崩地裂的撞擊聲,猛地驚醒。
司機寬慰她沒事,只是後面好像有人開快車出事了。
陸半夏回頭看向後方,兩輛車子撞在一起,情況似乎很嚴重,冒著黑煙,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汽油味。
當時正值傍晚,夕陽西下,陽光反射在玻璃上,玻璃背後的那張臉徹底模糊了,她沒有看清楚,加上趕飛機,並沒有將這場“巧遇”的車禍放在心上。
更何況,她的情況也很糟糕,她沒有按時搭上飛回美國的班機。
因為她在飛機場昏倒了。
有人將她送去了醫院,當時有事比她提前一天回國都的刑天在半個小時後趕到醫院,破天荒的將她罵的狗血淋頭。
當時她的身體極度虛弱,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她堅持離開,刑天親自送她去美國,隱匿了她的行蹤。
而那時開始,她時不時就暈倒,身體花了大半年的時間也只是好一些而已!
**現實切割線*
“原來他這麼恨我!”陸半夏淚如泉湧,唇瓣嘗試到極致的苦澀。
命運同他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相互眷戀,又相互憎恨,非要讓他們將彼此傷的遍體鱗傷方能罷休!
楚冰炎握住她冰冷的手指,眸光裡流動著心疼,“你們之間是不是存在著很多誤會?你們好好的談一談吧!”
陸半夏恍若未聞,眼眶裡的氣霧不斷的在湧動,模糊了視線,淚光都閃爍著碎裂,心如刀絞。
“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沙啞的聲音艱難的擠出來。
“可是——”楚冰炎不放心她。
“回去!”陸半夏咬唇,用力到咬破唇瓣,沾滿淚水的眸光看向她,萬般絕望和無助,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番模樣。
楚冰炎拿住一包紙巾放在她的手裡,想了想道:“我先回去找人檢驗藥物的成分,有任何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陸半夏沒有說話,楚冰炎主動伸手抱了抱她,陸半夏有多要強她是知曉的,現在這個時候任何的言語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就讓她一個人好好的冷靜一會。
楚冰炎離開,陸半夏獨自一個人坐在涼亭,熱浪滾滾的風卻如寒風颳著她的臉頰,緩慢的俯下身子,雙手掩面,那些鹹澀的液體止不住的從指縫漏出來。
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為這個男人流淚,不會再為這個人心痛,豈料時光荏苒,世事無常,她依舊躲不過這紅塵中的陰謀算計。
傍晚,手機在瘋狂的震動,陸半夏拿著手機,看著螢幕上的名字不停的閃爍,遲遲沒有接電話,一直到螢幕變黑。
李越祈第一遍沒打通她的電話,非常的擔心,又再撥一遍,還是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