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手上的茶壺。一聲媽,叫的比安堇然這個親生的都還要親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安母當即眉開眼笑,每次見這個女婿她總是打從心底裡滿意。當真應了那句老話,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言煜緊跟著看向沙發上的男人,近五十歲的年紀,額上有著淡淡的歲月留下的痕跡,鬢角微微有些泛白。他靜靜的端坐著,面容嚴肅,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只有一雙眼神,透著世故的精明。
言煜衝著對方禮貌點了點頭,提著茶水上前,並且主動替對方斟了一杯茶,爾後面帶微笑的遞給對方道:“爸,您好!我是言煜,然然的夫婿。之前聽說您忙,一直也沒去拜訪您老人家,是我失禮了。這裡給您倒杯茶,當是給您老賠個不是,希望您老人家不要介意。”
舉止優雅從容,態度恭卑謙遜,用詞拿捏得當,一番話說得相當漂亮,讓人挑不出錯處。
安父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以他多年的江湖閱歷,這個年輕人說話做事面面俱到,行為舉止大方得體,似乎並不像傳言說的那般,是個沒用的敗家子。
他不動,言煜也不動,就這樣含笑望著他,望著他面前的那杯茶。
許久,安父這才端起面前的茶碗,輕撥著茶蓋,緩緩開口道:“聽說,你跟我們然然已經領證了,而且你們不打算辦婚禮?”
“是的,爸!”言煜不卑不亢的應著,態度恭謙。
卻見安父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抬手,阻止對方道:“你也先別急著叫我爸,還是等我們聊完了再說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急的登記,甚至於連我跟她媽都沒有通知,但是我想說,我安躍山的女婿也不是那麼好當的。而且,我還聽說,你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安父這番話當真是言辭犀利,且不留餘地。
就連安堇然都忍不住皺了皺眉,擔憂看向某人,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擺臉色給自己的父親看。
好在某人臉皮夠厚,定力夠強,不會被三言兩語所擊潰。
言煜眼角微彎,狐狸眼中閃過一抹從容,大方回答道:“岳父大人也說了只是聽說而已,這‘聽說’二字,也就表明岳父大人您所聽到的,未必就能夠當真!況且,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個道理想必岳父大人不會不清楚。我這個人雖然平時是散漫了一點,不過,應該也還不至於不學無術。”
他早就料到今天這關不會太好過,對方不像安母那麼好應付,三言兩語就能哄得對方高興。久在江湖打滾,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這人也算是隻老狐狸了。
安躍山並沒有急著反駁他,而是淡淡道:“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不過,要讓我承認你們這麼門婚事,同意把然然交給你,至少要讓我相信,你是有能力照顧她,有能力給她幸福的生活。畢竟,我們就只有這一個女兒,我也不想她將來吃苦,或是受什麼委屈。”
69。不留餘地
這也是所有身為人父人母共同的心願跟想法,不難理解。
言煜立馬微笑保證道:“這個爸您可以放心,以我們言家在H市的地位,是絕對不會讓然然吃任何一點苦的。”
卻見言父不疾不徐的放下手中的茶碗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是憑你自己的能力讓我女兒幸福,而不是靠你們家。”
“我不明白爸您的意思?”言煜開始裝傻,“如果您是擔心我爸媽會不管我們的話,我想應該不太可能,畢竟,我是他們的兒子。”
安父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緩緩道:“錯了,我不是說你父母會不管你們。而是言家雖然能讓你們依靠,但那畢竟只是一時的,並不能夠保障你們一輩子。這個世界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變數,沒有人能夠保證永遠富貴。就算是你們家也一樣。只有當你們真正有能力照顧自己時,才是最可靠的保障。而我,必須要把我女兒交給這樣的男人照顧,而不是一個只懂得依附家裡的寄生蟲,你聽明白了嗎?”
安堇然一直都知道父親說話嚴厲,可這麼不留餘地還是第一次,一時間想開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只有安母,一個勁得在旁邊朝著安父使眼色,不滿埋怨道:“他爸,你怎麼說話呢?人小言再怎麼樣也已經跟小堇結婚了,是咱們的女婿,你說話就不能客氣些?他又不是你的那些手下,你別動不動就訓人,我看著這孩子就挺不錯的。靠家裡怎麼了?那也得看人家裡是不是靠得上。”
在她看來,像言家那樣的好家世,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