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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玉函論劍:要出劍就要快,快可以是一切,快得你不及招架,不及應變,一出劍就要了對方的命。要出就要怪,怪得讓敵人竟想不到,怪得讓敵人招架不住,一出劍就殺了對方,對方還不知道是什麼招式。要出劍就要狠,狠得讓對方心悸,心悸便可以使對方武功打了折扣,就算自己武功不如對方,只要你比他狠,還是有勝算。
——蕭東廣向辛虎丘論劍:十一年前,我已知道練的不是手中劍,而是任一事一物,只要你心中有劍,皆成利器!
——還有蕭秋水自己論蕭東廣的劍法活用了“浣花劍法”,用到每一事物、每一時機上去,甚至還加上了變化,但並不一定要自創一派。這一點讓我悟到,我們“浣花劍法”大有可為之處,是我們尚未悟到的,而我們平時太不努力、太不注意,太把劍與人分開而不是合一了!
蕭秋水一想到這些,他便融會於劍術之中,在這時候,他使出來的有正宗浣花劍法,必要時偶有變招,而且其中竟夾雜著他見辛虎丘、孔揚秦使出來的“三絕神劍”,甚至還隱含張臨意的“陰陽劍法”。這一輪劍法,令康出漁大為震驚,真是莫測其高深。這一陣苦鬥下來,也不知險死還生,獨創奇招幾次,遇了多少次生死大限,只是兩人功力相去太遠,康出漁的觀日劍法,乃勞山峰頂,觀日十年所得,其精純豈是蕭秋水僅以慧悟能勝:
所以蕭秋水常以突有所悟勉強支援,但隨時將被康出漁手上的這一輪紅日灼焦、烤乾!
就在這時候,戰局又變了。
屈寒山突然停手,足尖一點,飄出丈遠。
他手上的鐵劍已沒有了。
劍柄留在顧君山的胸前,劍尖卻在他背後露了出來。
屈寒山好像有一個癖好,一柄劍如果殺了人,他便不要那一柄劍,那劍便與殺死的人;連在一起,死掉,埋掉,掩滅掉,無論是多好的劍,他都一樣。
他認為一柄劍只要殺過一人,殺氣便全消了,已稱不上是劍。
——他可有否想過自己的一雙手,曾經殺過多少無辜的人?!
顧君山捂著胸口,搖搖顫顫,吃力地望著他。
屈寒山笑道:“顧兄,我早已說過,你又何苦”
顧君山突然狂吼一聲,拔地而起,曲尺宜劈身後“瘟疫人魔”餘哭餘的“天靈蓋”。
餘哭餘本與文鬢霜對峙著,這一尺乃顧君山瀕死一擊,氣勢何等威壯,餘哭餘大叫一聲,飛閃七尺,仍被尺風襲中,一隻右手麻痛得抬不起來!
文鬢霜痛喊一聲:“老大——”
顧君山落了下來,鮮血已染紅了衣衫,喘聲道:“快逃——”
文鬢霜悽聲道:“我不逃——”
顧君山怒道:“你逃不出去,誰來揭破這魔王的秘密——”
文鬢霜一聽,一震,一抬頭,屈寒山雙肩一聳,雙足不動,卻已閃到身前!
顧君山的身子突然直直挺起,夾著一聲怒吼:“快走——”曲尺力劈屈寒山!
屈寒山沒有閃避,也沒有招架,只是在忽然之間,一揚手,把顧君山胸中的劍猝然拔出來!
這一劍拔出來,血狂噴,顧君山聲嘶而絕!
文鬢霜大吼一聲,一切都忘了,雙腿如電,向屈寒山踢了出去!
然而顧君山臨死前的幾句話,卻打進了蕭秋水的心坎裡:
——你逃不出去,誰來揭破這魔王的秘密!
——我逃不出去,如何傳達浣花劍廬的警訊!
蕭秋水再也不顧一切,一口氣攻出三劍!
這三劍全無章法,康出漁立即把握時機,用內力渾厚的觀日劍法,震飛蕭秋水的劍!
但是蕭秋水在劍未被震飛前已鬆手,這一下乃康出漁始料未及,因一個劍手乃當他自己手中劍為主命,尤其在這生死一線的關頭,怎可以隨便棄劍?!
所以康出漁用力一震,反而把蕭秋水的劍震飛激射,目標是自己!
——練的不是手中劍,而是任一事一物,只要心中有劍,皆成利器!
——棄劍亦是用劍之法!
這下離得極近,劍勢又來得甚快,康出漁真是嚇了一跳!
但康出漁畢竟名列七大名劍之一,這名頭豈是虛得,他的身形立時飛退,劍鋒一直激射,他一直飛退,雖不及往側閃避,但飛出十餘尺後,劍勁不足,便落了下來,康出漁便一手撈住。
他臨危疾退,至少免去了蕭秋水的突襲!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