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折花獻禮。
藍如琳見問卻不回答,只蹙了眉嘟了嘴,委屈的看住離她足有五步遠的藍如瑾:“三姐姐可是在生我氣,怎地還要退後避開我?那日我和大姐姐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那欄杆鬆了沒人修,姐姐要是因此和我生分了,我真是比死了還難受!這些日子本來要去看三姐姐,但大家都不許我去,怕我不知輕重吵了姐姐養病,我心裡可是時時刻刻惦記著姐姐的,只盼姐姐早點好呢,也好將我罪孽減輕些。”說著眼圈越來越紅,幾顆圓圓的淚珠就滾了下來。晶瑩淚滴襯著青春少女的雪嫩肌膚,端是可愛可憐。
這一番說辭作態十分情真意切,但藍如瑾前世在宮裡好幾年,什麼樣的情態沒見過,當下不慌不忙,只和言道:“五妹妹多心了。姐姐病未好全,不敢讓妹妹近身,以免過了病氣。當日之事不怪你,切莫再自責。青苹,去給五姑娘擦眼淚。”青苹立時應了,掏出乾淨帕子朝藍如琳走去。
藍如琳連忙擺手攔住,破涕為笑:“不用不用,我自己擦,姐姐不是怪我就好,是我誤會姐姐了。”淚珠還掛著,臉上已是笑容滿滿,似是十分欣喜藍如瑾的寬容。
藍如瑾以前崇尚真情真性,最看不慣她這種惺惺作態,若遇她對著自己這樣,多半不耐煩地抬腳就走,有時還諷上一兩句。此時見了卻也不惱,只繼續和顏悅色的囑咐藍如琳的丫鬟好好伺候自家姑娘。
藍如琳見她如此,臉上閃過訝異神情,藉著舉帕拭淚的遮擋,仔細瞟了幾眼藍如瑾。這番舉止沒逃過藍如瑾的眼睛,不由心中暗道:果然是又要藉著惺惺作態刺激我翻臉,然後她便博了賢名,而我卻是不知好歹的那一個。
藍如琳這種伎倆,藍如瑾在前世就已見慣了,只不過懶怠和她計較辯駁,被人說了也不在意。那只是她不想爭,可不代表她不明白。此番見藍如琳如此,她自將臉上神色又放緩了許多,溫顏軟語的安慰著。
一旁跟著的南山院婆子便笑道:“五姑娘一會洗洗再去見老太太吧,哭得貓臉兒似的,白讓老太太擔心呢。三姑娘病沒好全,也別光站在這裡吹風了,小心身子。”
“正是,姑娘快去給送花吧,老太太還等著瞧呢。”藍如琳的貼身婢女香蕊介面道。
於是眾人趕忙勸著藍如琳,簇擁著姐妹二人進了南山院。院中高房大屋,朝南五間上房連著兩間門通耳房,東西廂房的抄手遊廊與垂花門相連,天井寬敞整潔,廊下或站或坐伺候著許多丫鬟婆子。
眾人從後門一進入院子,立時就有丫鬟進屋去通報。藍如琳不忙著進屋,先跑到廂房裡洗臉去了。藍如瑾也不進去,只管站在院子裡靜靜的等著,一面打量幾眼周圍,發現除了南山居的下人在列,更有東府的僕婦候著,顯然嬸孃張氏正在裡頭。
一時屋裡便傳出藍老太太的聲音:“真是三丫頭來了?什麼時候起的床,怎麼事先沒人告訴一聲呢,還不攙進來讓我瞧瞧。”
於是廊下那些丫鬟婆子便一擁上前來攙,藍如瑾卻擺擺手止住她們,只扶著青苹的手走近幾步上了臺階,到正房廊下便不再向前。
“孫女如瑾前來給祖母請安,祖母安好。”說著她便提裙跪了下去,手拄地面,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磕罷卻不起身,只扶了青苹直跪在青石地上,手撫胸口,微微的喘氣。
青苹和翠兒見她跪了,連忙也跟著跪下磕頭。青苹一臉疑惑扶住藍如瑾,不好出口詳詢,只面帶擔憂的看著她。
這一跪便把院中諸人嚇了一跳,往常兒孫們請安可都是進屋行禮的,除非老太太病著懶得見人才會在外磕頭盡孝,那也不是在屋外,而是在老太太臥床的外間,如今藍如瑾的行動可是大大出乎常理。
有機靈的南山居丫頭便衝屋裡高聲稟報:“老太太,三姑娘在外頭給您磕頭呢。”
009東府嬸孃
屋裡靜默了一瞬,便聽藍老太太說道:“怎地不進屋,在外面磕起頭來?”
聲音沉穩威嚴,和剛才那一聲不盡相同。跪在屋外的藍如瑾已經敏感覺察到,祖母聲音裡淡淡的驚喜和焦灼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往日慣有的態度,那是執掌管家大權幾十年來所形成的習慣性的冷靜和敏銳,於無形中自然流露。
這一個輕微的語氣變化,只發生在方才那短短的一瞬靜默中,愚鈍者甚至根本察覺不出來,然而藍如瑾卻知道,祖母必定已經從她反常的舉動中嗅出了什麼。
還未等藍如瑾回話,一個溫和的聲音也從屋中傳出,語中帶著笑意:“三丫頭這是鬧哪一齣呢,斷沒有跑到屋外面磕頭的禮,病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