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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是思緒翻湧不能成眠。風透紗窗,微微吹動牆上未曾釘牢的月下睡蓮圖,晃呀晃的,畫裡的水紋彷彿也在盪漾流動。

那靜靜伸展的白蓮讓她想起佟秋水憔悴的容顏,以及她也許再不會得見的佟秋雁。如瑾對這個女孩子印象並不深,只知道平日女眷們聚會走動的時候,佟秋雁總是照顧著妹妹無拘無束的言辭,就像那日春宴上一般,替妹妹圓場,站在後面輕輕拽妹妹的衣角。然而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女孩子,竟有如此驚人的膽魄,甘願為親人犧牲自己。

長平王,七皇子,商

商什麼?如瑾有些想不起來,或許從來就沒記住過,她那時候對這些不甚在意,宮裡人也不會整日將皇子名諱掛在嘴邊,多是稱呼王名或排序,因此幾個皇子的名字她不太能分得清。只是不論叫什麼,那都是個很討厭的人罷了。

她不知道他為何跑到這偏遠地界來,前世她與他是不曾有過什麼交集的,這樣荒唐的人,竟不顧禮節往官員家中的內宅跑,也不知佟秋雁跟了他會受什麼罪。

如瑾無法原諒自己。別開眼睛,不敢再看那株白蓮。

窗外日影漸漸西斜,她一動不動躺了許久,一直沒有睡著,思緒紛亂,頭越來越疼。屋子裡靜靜的,下人們如今很守規矩,沒人敢在她休息的時候鬧動靜。

死水一樣的安靜。

卻猛然的,有了咚的一聲響,彷彿那個夜裡梔子花落地的聲音。

如瑾以為自己恍惚了,然而不一會簾外青苹低低的聲音傳來:“姑娘是不是醒著?寒芳在外頭跪著暈倒了,請姑娘示下。”

“抬她回房,找大夫給她看。”

青苹應聲而去,隔得遠遠的,外間那邊卻略微嘈雜起來。不一會青苹又來通稟:“她又醒了,接著跪呢,臉色很蒼白,一天水米沒沾牙了。”

如瑾無聲嘆息,她覺得很累。

這樣一樁接一樁的事,似乎無休無止沒有盡頭似的,難道這番重生是上天想讓她重受一遍苦麼?

閉上眼睛又躺了一會,如瑾無力喚道:“你進來吧,我也該起了。”

青苹輕手輕腳進門,見如瑾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服侍她起身梳洗。如瑾將頭髮鬆鬆挽了兩圈披在腦後,只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