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謂患難見真情。在永安王最艱難的時候,她能以王妃的氣度料理內宅,以賢妻的寬容舉薦新人,這便是真情。她希望,夫君能因此看重她一些。
躺在暖閣的床上,合了眼,原以為會很快睡著,不料迷濛之間,眼前卻總是晃動著張七娘青白僵硬、血沫混雜的臉。
幾次從夢中驚醒,宋王妃總要抓著床邊丫鬟的胳膊問:“張側妃還好吧,沒動靜吧?”
“沒有沒有。”丫鬟連番被主子直愣愣的眼神嚇住。
沒動靜就是還活著了。
只要人沒死,即便是整日痴傻昏睡,也不會有厲鬼來索命。
宋王妃躺下,不斷安慰自己,默默唸誦著佛號定神。一切都是永安王的主意,她只是幫腔,若有厲鬼也不該到她跟前來。讓丫鬟整夜照看燈火,宋王妃亮著燈入眠。
迷迷糊糊到後半夜,卻被一聲尖叫驚醒。
“什麼聲音?”她大睜了眼睛問。帳子紋絲不動,屋裡一切如常,沒有駭人的東西。
床腳值夜的丫鬟訥訥低聲:“沒什麼,是東間。”
宋王妃漸漸回神,想起入侍的如意。
夜裡很靜很靜,那一聲尖叫之後,隱約有一點異樣的聲音,似乎是女子壓抑的飲泣。宋王妃用力掐著手心,再也睡不著了。
東間裡,唯一一盞燭臺微弱的光影,照出床榻上起伏糾纏的身影。
如意緊緊捏著床圍,躬起身體想減輕痛楚,卻在強力的衝擊下不能如願。衣裙都沒有褪淨,永安王只是在半夜醒來要水時發現床邊的她,然後沒什麼前兆便將她拉上了床,掀開裙子,不由分說地進入。
那粗魯的動作,根本不像是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君子能做出來的,反而像一個許久沒見過女人的暴徒,根本不考慮身下的女子是初次,不理會她的痛苦,只管盡情發洩自己的慾望。
被拽到被褥間的時候,如意還有一絲目的達成的驚喜,可接下來馬上發現這是一場苦刑。比挨張七娘的打還要痛苦。她身上的傷還都沒有好,那應該是博取男人憐惜最好的武器,王妃不待她傷愈就派她伺候,應該也是有這層考慮吧。
但永安王一點兒都沒有憐惜。
粗暴的,侵略性的,佔有了她。
身體彷彿要被撕裂了,如意緊緊咬著嘴唇,卻在巨大的疼痛中忍不住發出壓抑的驚叫。身上的男人發洩的似乎不只是慾望,還有兇戾的情緒,煩悶的焦躁,一股腦全都傾倒出來。他咬她,特別用力,不分地方,弄得她肩上臂上和胸腹上的皮肉都疼得要死,她很快聞到了血腥味,是被他咬出血了嗎?她一點都不懷疑。
“王爺王爺”她哀哀地低聲叫他。
永安王卻持續蹂躪了很長很長時間,最後,低吼一聲癱軟在她身上。
如意大睜著眼睛,被男人沉重的身軀壓得幾乎透不過氣,呆滯看向頭頂床帳上並蒂蓮精美的花紋。身上已經疼到麻木了,連帶著意識也不太清醒。
這算是成功了嗎從此以後,她便要成為王妃跟前的通房大丫鬟了嗎?
她突然很害怕。
如果日後要經常面對這樣的對待,那真是太可怕了
她從心底漸漸生起了悔意。
為什麼會跟了藍如璇呢,原本,她和如瑾的關係更好一些。如果沒有跟著大姑娘嫁到永安王府,那麼後來陪嫁到長平王府的會不會是她,而不是吉祥呢?同人不同命,吉祥不會過得這麼辛苦吧。吉祥會做通房嗎,長平王會不會像永安王這樣粗暴?
身上的永安王翻過去,倒在一邊,沒一會便睡著了,沉重的呼吸聲裡,如意眼角漸漸滴下淚。
做陪嫁之前的夜晚,老太太將她叫到跟前叮囑的言語,一句一句飄到腦子裡,弄得她恍惚而茫然。
如瑾是在次日聽說如意的事的。
長平王總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訊息來路,頭天發生在永安王府的事情,次日他便說得出來。
“如意?她她成姨娘了嗎?”吉祥聽見此信,呆呆地問。
“怎麼會是姨娘,能在宋王妃跟前伺候就不錯了。”如瑾道。永安王剛從宮裡放出來,轉瞬就收了婢女做姨娘,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吉祥自己也反應過來,默了一會,說:“希望她過得好一些吧。”
冬雪在一旁說:“以前總聽我娘講,老太太跟前的人裡如意最上進,在府裡沒根沒基的,卻能自己一路熬上南山居大丫鬟,可見是耐得住又有本事。現今在永安王府,東府大姑娘給她留了個罪婢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