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於是兩邊人都上了樓,彭進財引路到了最裡頭的一個隔間。
對方那個姐姐一進屋就坐到了主位上,伸手指如瑾和劉雯,“把帽子摘了,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敢衝撞於我。”
“你說什麼!”劉雯氣極。
如瑾笑著拉她坐下:“雯姐姐何必生氣。”吩咐吳竹春,“去讓人查查這位千金的來頭。”吳竹春應聲出了隔間門,一眨眼又回來,點頭示意已經辦了。如瑾就打算坐等,暗衛們做事十分迅捷,相信過不了一會就能知道答案。
於是又朝彭進財道:“你下去招呼吧,她們要喊人進來的話,別讓客人們受了衝撞。那個捱打的孩子你好好安慰,帶去上藥,今天讓他歇工吧,再給些吃食銀錢。”
彭進財遲疑,顯然不放心如瑾和輕易就要動手的人獨處,如瑾笑著加重了語氣,命他下去了。
對方十分不滿如瑾氣定神閒地指揮,將茶盞重重在桌面上一磕,丫鬟瓊兒就呵斥:“你們是什麼人家,報上名來!”
如瑾低頭看了看身上衣衫。
今日出來為了微服逛店,她和劉雯二人都刻意穿得樸素,和尋常富貴人家的女子沒有什麼區別,想必是對方看衣論人,這才頤指氣使。
“你看我們像什麼人家?”如瑾笑著問。
她渾不在意的態度,頓時讓對方主僕感覺受到了侮辱。
那丫鬟瓊兒的手就要指到如瑾鼻子底下來:“誰讓你坐著和我們姑娘說話的?我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許反問!”
吳竹春立在如瑾身邊,冷颼颼盯了瓊兒一眼:“你最好把手拿開。”
“瓊兒,別和她們廢話,去催催珍兒帶人上來!”
那小姐含怒吩咐,話音未落,外頭蹬蹬腳步聲響,統共六個人一陣風似的湧進了隔間,將本就不大的地方擠得滿滿,三個是粗大婆子,兩個是小廝模樣的,另一個是方才下去的珍兒。
“怎麼才這幾個人,還都是咱們自己的!”小姐不滿。
珍兒忙解釋:“扈嫂子說要在外頭等林姑娘,還要留人照看車馬”
“她就是不想給我用人!等我看她還敢不敢眼睛長在天上。”那小姐冷哼一聲,繼而轉向如瑾劉雯,“摘了帷帽認真賠禮道歉,今兒就放過你們,不然”
“不然如何?是要動手?”
如瑾坐在椅上紋絲不動,語氣冷淡。劉雯有些緊張,對方人多且來者不善,恐怕是要吃虧,當下便交待了身份:“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我家是正四品虎牙將軍,你若亂來,後果可要擔得起!”
丫鬟瓊兒明顯一驚,狐疑地打量劉雯。她主子卻冷笑:“唬誰呢?將軍家的人穿成你這樣?下次麻煩借件好一點的衣服出來誆騙。不過,就算你家真是什麼虎牙虎爪將軍,那又如何?將軍再大大得過天?好生生與我道歉便罷,否則可別怪咱們不客氣。”
旁邊矮一點的女孩子仍舊勸阻,沒說半句就被攔住了。
如瑾微微納悶。什麼叫“將軍再大大得過天”?這位到底什麼來頭?在京城地界上連皇親國戚都不敢稱“天”,她是真不懂還是故意找死?
吳竹春站到了如瑾和劉雯身前,擋住對方那兩個小廝瞟過來的目光。劉雯氣得不輕,她的丫鬟和對方好一陣理論,然而越說,對方氣焰越盛,眼看這就要命人動手。
“我改主意了!”那位小姐再次將茶盞一頓,“你們不識相,必須磕頭賠禮才成。”
如瑾隔著帷帽面紗盯著她,“若不呢?”
那小姐手一招,頓時就要來硬的。如瑾面色微沉,也打算發訊號命暗衛進來動手了。
就在這時,外頭又是腳步聲雜亂,一道帶著怒意卻不失柔和的聲音傳進來。
“馥妹妹,芬妹妹,你們在做什麼?”
隔間門扇開啟,又一個女子來到跟前,身後跟著好些丫鬟婆子,彭進財也陪在一旁。
一聽見聲音如瑾便是詫異,不由朝劉雯看過去,發現劉雯也看了過來。兩人齊齊轉頭看向新到的女子。
已經臨近初春,她身上還穿著冬日厚重的斗篷,雙手掩在袖子裡,帷帽遮擋了面部,只能看見料子華麗的緋色衣裙和首飾。她身邊的丫鬟卻是露著臉的,如瑾和劉雯一見,俱都沒有說話。
緋衣女子邁進屋來,之前的兩個小姐早早站起,曾屢次勸阻的矮個子女孩有些瑟縮,叫了一聲“林姐姐”。命人動手的那個卻是笑著迎了上去,“姐姐快進來坐!您逛完筆墨鋪子了?我和芬兒本打算進來轉轉就去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