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秦氏拽著如瑾的手,幾次欲言,卻話沒出口就忍不住想落淚,最終只說了一句“你過得好我就放心”,說完忙用帕拭淚。
大伯母李氏也是頗為感慨,一邊扶著秦氏回屋,一邊唸叨:“那天雯兒回去說初九要來,我還想著王爺對人可真好,沒想到隔了一天就有府上的嬤嬤親自到我家去邀老太太,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惜老太太這兩日受了涼身子正不大爽快,想著是瑾兒的好日子不能帶了病氣來,就讓我代替。及至方才見了這個陣勢,我真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果然沒有白來,回去一定和老太太好好說一說。”
又朝如瑾道:“我們老太太人雖不能來,但託我帶了一隻髮簪做賀禮,方才長公主在這兒我不好往出拿,回頭給你。不是太值錢的東西,但是老太太當年出嫁時從孃家帶來的,也算有些年頭了。”
“這怎麼敢當。您能來已經難得,我怎好再收禮。”如瑾聽說劉老太太身體抱恙,就問是什麼緣故,吃的什麼藥。
李氏道:“原也不是大病,不過天氣冷了,她老人家年紀又大,有天夜裡起來時著了涼,有些咳嗽。已經請楓兒那個朋友過府看了,開了方子正吃著,今早我出門時覺得她比前日好了許多。”
“那就好。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您可儘管說話,別的幫不上,王府內庫裡倒是有不少好藥材。”如瑾笑著和李氏說話,心裡卻略有悵然。
已經很久沒見到凌慎之了,何剛常常去探看一下,一直報說一切正常。只是生活正常,也不知他心裡有沒有放下。如瑾不敢主動和他聯絡,而且一出門就有王府的人跟著,也不方便,好幾個月了,京城天氣冷,不知他過得怎麼樣。
李氏在那邊和秦氏笑:“聽聽,要把王府內庫的東西給我呢。我可不敢用,這不是助紂為虐,幫著她往孃家順東西麼。”
秦氏道:“她可沒少順。”
李氏就說:“那可不行。順多了,王爺該不高興了。”
如瑾被長輩打趣,沖淡了心中的悵意,笑著說:“王爺可沒那麼小氣。”
正好長平王送了熙和長公主從外回來,一腳踏進廳裡,介面道:“瑾兒說得對,我可不是小氣的人。”
秦氏等人連忙站起來和他見禮,長平王請她們入座,“今日你們都是觀禮的客,又是長輩,不必拘束。”
侍女來報午飯已經擺好,長平王便邀眾人去前廳入席,說自己還有事,便出去了。如瑾送他到院子門口。自儀式開始,兩人還沒正經說過話,一時間如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只問:“王爺不留下來一起吃飯嗎?”
說完暗悔自己失言。又不能同席,隔了屏風分兩桌吃也沒意思,真是腦袋發暈才這麼問出來。
長平王笑著看她,見她微窘,眼裡光彩更亮幾分,“我回錦繡閣去吃,吃完了睡覺,就不來擾你們了。你可以讓藍夫人多留一會,吃了晚飯再走不遲。”
這就是他的細緻之處了。如瑾低頭道謝。
“這麼客氣。”長平王伸手就想揉她的頭髮,見她插著長公主戴上的釵冠,這才省起,改為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轉身帶人走了。
如瑾皺眉用帕子捂住鼻子,瞪眼看他走遠。
笄禮一成,吉祥幾個就都跟上了,如瑾忙轉頭將鼻樑給丫鬟看:“這裡紅嗎?”
長平王手勁大,看似輕輕一捏,卻讓她鼻子痠疼。吉祥抿嘴忍著笑:“不紅,沒事的。”
如瑾臉卻紅了。被丫鬟們看得不自在,連忙轉身,慢吞吞地往屋裡走,待到覺得臉上不燒了才跨進屋去。
劉雯和江五迎上來。
適才熙和長公主和長平王在,她們不好多說多動,此時屋裡樂工侍女盡都退下,只有幾個貼身服侍的,再無旁人了,方才都活躍起來。
劉雯讓丫鬟拿出隨身帶的錦盒,笑說:“你及笄,我沒有什麼好送的,平時愛做些小物件而已,便送你一套這個。”
丫鬟開啟錦盒,如瑾用目去瞧,見著靛青的絨布上擺著小小巧巧一個四方格,做成了三間屋子的模樣,裡頭桌椅床鋪,門窗畫軸,樣樣俱全,或用木頭藤條製成,或者用極細的筆觸畫上去,還都染著顏色,看那格局擺設,竟和她在辰薇院的屋子相差不多,全然就是一套微縮的樣子。
真是巧奪天工!
江五已經瞪大了眼睛差點將脖子伸進錦盒裡去,拽著劉雯的袖子不停搖晃,“天哪你這是怎麼做的,是你自己做的嗎?比街上賣小人兒小碗兒的還精巧!這是藍姐姐的屋子吧?你上次不是第一次去她那裡,怎麼記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