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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是小事。你們去找管事媽媽吧,老太太那邊不嫌人手多。”
幫襯幾個丫鬟是舉手之勞,如瑾不吝做些善事。不管襄國侯府會因藍如璇的事受到什麼牽連,東府這次是徹底毀了,幾人既然求到了頭上,幫一幫也好。
春梅一眾人千恩萬謝的磕頭,結伴去找西府的管事要差事。如瑾帶人接著往回走,碧桃悄悄說:“姑娘,怎麼不把春梅留在跟前呢,她從前就心向這邊,咱們香雪樓缺人手,讓她做些雜活也好。”
“你倒大度,哪個大丫鬟不防著身邊有競爭的,你還要把她弄到香雪樓。”
“姑娘,奴婢是那樣的人嗎。”碧桃佯怒。
“好了,你不是。”如瑾笑笑,“不過我不要她。她在張氏跟前時就和我們牽扯,到了我們這裡,焉知日後不會與旁人牽扯。看在她以往幫過我們幾次的份上,我給她一個出路,不過也僅止於此了。”
從品露遭藍如璇虐待開始,春梅大約是感同身受的悲嘆自己處境,暗地裡漸漸和如瑾這邊有了來往,後來小露和董姨娘搭上也是因為在青州時受了她的指點影響。到後來她跟著張氏來京城,乾脆成了如瑾在東院的眼線之一。
“姑娘,春梅和咱們通氣是棄暗投明,姑娘對下人好,她還會跟別人牽扯麼?”
“什麼棄暗投明,她不是張氏的心腹,但歸根到底沒受過什麼苦,和咱們通氣不過是給自己一條退路。到了我這裡,她還會不會存一份心思留退路呢?你敢保證麼?”
碧桃想了想,搖頭。
“我也懶得去試探她,所以不用她。”
碧桃這才明白如瑾的意思,覺得在識人用人上,自己還差姑娘許多,不能成為得力的膀臂。這讓她感到很挫敗,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越來越懷疑自己有沒有成為第一心腹侍女的資格。
藍澤到王府和宮裡分別請罪,永安王倒是沒有說什麼,反而安慰了他。而請罪的摺子遞到宮裡,皇帝的處置旨意卻遲遲沒有下來,沒說赦免,也沒說問罪。
這不上不下的狀態讓藍澤心焦,回到家裡躺了幾天,夜夜頭疼不能入眠。
對這些事,秦氏不太上心,藍如璇犯的事又不會牽連西府全家的性命,只要好好活著,有女兒相伴,她覺得日子就是好的。
如瑾每日抱著妹妹哄,看著小傢伙一天大似一天,烏溜溜的眼睛看什麼都是好奇,心中甚慰。
如果說美中不足之事,那就是手裡銀子不太夠花了。秦氏調理身子,人參燕窩不斷,滿府丫鬟婆子也要吃穿,京裡鋪子不景氣,去年臘月田莊上的供奉又在青州沒送進京,家中沒有進項,千兩銀子花剩了幾百兩,如瑾還要照顧府外那些護衛。
臘月那場事亡故重傷的,撫卹銀,養傷用藥的錢,花的流水似的。如瑾知道長平王那邊已經給了銀子,但護衛們是為她傷的,她不能不管。
這日盤賬,怎麼算,手頭的銀子都不夠支撐兩個月了,要是中間遇上什麼事,興許用得更快。如瑾的手不由撫上妝臺抽屜裡的小匣子,那裡有長平王給她的壓歲錢。
他早就料到她手頭緊了麼?
可她最終還是將手收了回來。不到萬不得已,她還不想用他的錢。
“姑娘,丁家來人了!”蔻兒匆匆跑進來回稟。
“丁家?”碧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丁家是哪個。
如瑾放下了手中的賬本,“什麼事,慢慢說。”看蔻兒那一臉著急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好事。
“姑娘,丁家又派了兩個媽媽過來,說是五姑娘大逆不道冒犯丁夫人,還把肚子裡的孩子折騰沒了,丁家姑爺要休了她。”
這才過門多久,就要休了麼?丁家那位三公子還真是多情又薄倖,前世佟秋水獨自黯然回鄉,他也沒有再去找尋,聽說是有了新歡。這次又為了什麼,難道也厭棄藍如琳了麼。
說實話如瑾一直沒明白丁侍郎當初為什麼允許如琳進門,而既然娶了她,為何短時間內又允許兒子休妻。
“將丁家那兩位媽媽請到堂前來。”如瑾又叮囑一句,“些許小事,不用去打擾母親。”
“奴婢省得。”碧桃出去處理。
丁家派來的是內宅婦人,不是男僕,按理該是秦氏傳見。藍澤正在睡覺,不然要是得知女兒要被休,恐怕就要跳起來了。那兩個丁家婆子將話撂給了呂管事,讓他稟報主子,明日一早去丁府接棄婦。呂管事怎肯擔這個風險,不敢去打擾藍澤睡覺,徑直將訊息傳進了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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