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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張六娘接過話說:“那丫頭是長得不錯。”

“這就是了。一個漂亮女孩子跑到跟前哭,王爺能不心軟嗎,滿口答應留了她不是很正常的事。”說著這話如瑾卻在心裡想,那人會心軟嗎,還真不知道。不過話卻一路說了下去,“所以姐姐這裡哭,那邊王爺說不定已經忘了這茬,這府裡向來沒有主母,男人又不心細,他怎麼想的到給不給你臉,要不要照顧主母的威儀。所以姐姐別哭了,若是心裡過不去,得空找王爺說說不就是了。你在這裡哭,恐怕他還不知道呢。”

張六娘垂著的眼睛目光微閃,找王爺說說?這樣的事說起來輕巧,做起來她突然意識到如瑾的語氣,似乎和長平王理論自己的情緒是很平常的事,輕易就能說出口的。她心裡就一動,難道這側妃從沒得過王爺的冷眼?

她抬起頭看向如瑾,果然見如瑾一臉自然。可鼻端縈繞不去的濃烈中帶著俗氣的香料味道,又讓她感到疑惑。長平王會對整天一身這種氣味的女子好言好語嗎?她想起除夕宮宴上讓她心悸的眼睛,又想起婚後這些日子以來,根本不像夫妻的夫妻生活。

這側妃大約是在敷衍著說無關痛癢的勸慰吧,或者,故意慫恿她去找王爺理論。

疑慮和不忿交織的複雜情緒,讓她將想說的話脫口說出。

“妹妹,王爺似乎不大耐煩內宅的事,找他解釋什麼主母威儀恐怕還要慢慢的來。眼下咱們要做的,是得應對府裡這些女人。”

如瑾捕捉到她的用詞,咱們。

張六娘說,“就像你所說,王爺興許意識不到我的臉面,可那些人能意識不到麼,這一上午來回從我院子跟前過的人比平日多了兩倍,可不都是去看我笑話的。若是就這麼忍了,以後這府裡還怎麼過日子。”

所以她要做什麼嗎?如瑾靜靜的聽著,想著她坐在屋裡,就算那些人從她院門口走過,又能看到什麼,而且人家未必就是故意去看戲呀。

就聽張六娘說,“哭也哭過了,現在就得解決事情。咱們就見見那些個人,讓她們知道,什麼是正妃,什麼是側妃。”

還有側妃的事?如瑾覺得頭疼。好不容易料理乾淨家裡,她可不想再去料理別家,更不想摻和張六孃的事。

“姐姐,先吃飯吧,然後歇個午,養足了精神再說別的。”

“不用了,看現在的時辰,王爺大概要午睡了,這時候正好。”

如瑾差點失笑,趕緊板了臉正襟危坐。張六娘信誓旦旦的說要見那些人,轉眼又說要趁著長平王午睡的時候,原來她也知道那人睡覺不許旁人打擾。她是想快刀亂麻的處置別人立威,然後再去先斬後奏吧,正妃的位子擺在那裡,大約事後長平王也不會將她怎麼樣。

可她就不怕因此跟長平王鬧僵了嗎。而且她是打算將不順服的人怎麼辦,打?攆?打了還好說,若攆了,那王爺會不會又把人從外頭接回來如瑾覺得,長平王說不定還真能幹出這種事。

“姐姐,我覺得”

“你不用顧慮,咱們是奉旨嫁過來的,顧忌那些人做什麼。”張六娘不由分說打斷了如瑾的話。

如瑾想,她大概是想說不用顧忌王爺吧。

既然她不顧忌,那如瑾也不管。

張六娘叫進了丫鬟琅環,問:“那邊怎樣了?”琅環說:“剛得的信,睡了。”張六娘就點點頭,“去叫人吧。”

如瑾估計她們說的應該是長平王午睡了。

琅環答應著,又看向張六孃的眼睛:“主子您要不要敷一下?”張六娘讓她去辦事,叫了香縷進來吩咐出去取冰。屋角就放著冰鑑,她卻要出去取,如瑾尋思她大概是不想用這屋子裡的東西,就沒吱聲。須臾香縷捧了一碟子小冰塊進來,張六娘問怎麼這樣快,香縷說是從外間湃果子的碗裡拿的,張六娘沒說什麼就用了。如瑾這才知道,原來人家是嫌冰鑑裡的不乾淨。聽說極講究的人家,冬天存冰時都要分開幾等,降溫的、湃果子的,甚至直接吃的,要分開存放,若是自家不存從外頭買,不同的冰價錢也不一樣。

比起安國公府出身的張六娘,如瑾覺得自己過得頗為粗枝大葉。又想起新婚那晚荷露也是跑去冰鑑裡取冰敷眼睛,長平王也沒說什麼,所以看來長平王是不講究這個的。

張六娘閉目坐在椅子上,香縷用帕子包了冰塊往她眼睛上頭點,如瑾就在一旁陪著,對著一桌子漸漸冷掉的飯菜捱餓。

“姐姐,我早晨吃得少,有些頭暈。”張六娘那邊不緊不慢的敷眼睛,終於如瑾耐性告罄,要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