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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年都是老七一個人,現在熱鬧了,看著讓人心裡高興。”

靜妃一邊親手給十皇子剝葡萄,一邊湊趣說:“等明年再抱著小皇孫同來,那就更熱鬧了。”滿殿附和著笑,皇后就跟長平王說:“那你們可別讓父皇母后失望。”

長平王低頭:“兒臣努力。”

御座上原本一臉嚴肅的皇帝聞言撐不住,微微露了一絲笑容出來,滿殿的人就笑得更大聲了。

如瑾眼角餘光瞥見那一抹明黃,笑容勉強。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已經一年多了,她以為什麼都淡了,可真正和皇帝咫尺相距,她才知道以前那種錐心的痛還是清晰而強烈。

偏偏,皇帝還點起她的名來。“朕還沒見過老七的側妃,就是你麼?”

如瑾只能離座起身,走到御座前端正跪下磕頭:“妾身藍氏叩祝吾皇萬歲。”她以額觸地,想起瀲華宮裡接旨的早晨。

皇帝叫起發了賞,眯著眼睛朝下打量,口中說著,“襄國侯的女兒抬起頭來。”

如瑾籠在袖中的手攥緊了,咬牙間又將唇裡咬出了血,鹹澀的腥味擴散在嘴裡,她頓了一下,慢慢抬起頭。忍了又忍才控制住直視天顏的衝動,她真想盯著他問一問,怎麼就可以輕易滅人家滿門。

可是,就算問了,也問不出來什麼。前世她沒有機會問,這一世,物是人非了。

殿角的宮廷樂工們細細吹奏著團圓曲,夜色瀰漫,燈火漸漸明亮,殿中人低低的交談著,笑著,不過都在默默注視她的拜見,還有皇帝的一舉一動。

如瑾垂眸面聖,皇帝看著她,似乎在打量。對於兩個人的身份來說,這個打量有些時間過長了。慶貴妃早就轉過美目關注不說,皇后也輕輕咳了一聲,笑著吩咐殿內侍女們上菜。

宮女來回穿梭,一個又一個食盒提上來,開啟,分奉到每個人的桌案上,殿中瀰漫著酒香和菜香。皇帝這才開口說:“早聽說藍澤家裡有個厲害的丫頭,這麼一看,倒是看不出哪裡厲害,是個漂亮的小姑娘而已。”

聽到這話的人都露了或多或少的異色,不知寡言少語的皇帝為何對一個皇子側妃這麼感興趣,還說人家漂亮。如果說是長輩對孩子的隨口稱讚,方才的打量卻又說不過去。相熟的人互相交換眼神,跪在殿中的如瑾微微白了臉,忍住了才沒皺眉。

長平王喝了一杯酒,拿起壺,又去倒另一杯。張六娘下意識的去看主座上的姑母,皇后卻沒看她,正低聲吩咐宮女去取新釀的宮制桂花酒。

如瑾跪在御案前,過了一會皇帝才說,“去吧。”她聽了,叩個頭,垂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張六娘偏頭過來輕聲說:“我第一次見到皇上也嚇得不輕,後來就好了,皇上威嚴,但不會輕易苛責晚輩,你別怕。”

如瑾點頭和她道謝,仰頭喝空了杯中酒。火辣辣的滋味一直燒到腹中,微涼的手腳也並沒有得到緩解。桌帷掩蓋下,長平王伸過手來,在袖子裡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剎那,如瑾感覺到了一點溫暖的熱度。

開宴後大家紛紛向帝后敬酒,觥籌交錯,歌舞繚亂。殿門大敞著,一輪月亮掛在樹梢,白慘慘的顏色。天氣太熱了,到了中秋時節,晚風裡還帶著落日的餘溫。如瑾喝了幾杯酒,感覺身上發熱,卻又出不了汗,喉嚨裡乾乾的,舌頭底下都在發澀。

皇后在問長平王的病,“這麼久了還不見大好,明日換個太醫過府去瞧瞧。”

“多謝母后關心。兒臣習慣了,除了白日頭暈夜裡發汗,倒也沒覺怎麼不好。”長平王信口胡說著。

皇后就說:“這還叫沒什麼不好,明日讓太醫院的院正親自帶人去問診,好好的開副方子出來,再不好,索性去宮外找郎中算了,看他們還有沒有臉吃皇家的俸祿。”

長平王道謝,說起宴上桂花酒的甜香,跟皇后要方子,皇后就讓身邊的宮女出去找,一副慈母之態,倒把遠處默默獨坐悶頭吃菜的陳嬪比下去了。

如瑾跟長平王和張六娘告了一聲罪,藉口更衣,起身出了殿外。

晚風吹了一地落花,月亮在搖擺的柳樹梢頭亂晃,那麼大那麼亮圓圓的一個餅,沉沉的懸在半空裡。中秋滿月,纖雲舒展,本來是很好的景緻,不知為什麼,在這西林苑裡看來,怎麼都是彆扭。

如瑾想起家裡,也不知道母親和妹妹是怎麼過的節。妹妹的脾氣還是那麼壞嗎,會不會跟著丫鬟們一起拜月娘娘呢?

如瑾在花樹底下站了一會,躲開殿前明亮的宮燈,以及來往頻繁的宮女內侍。吳竹春在幾步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