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趕著回家,今日就不到府上打擾了,請妹妹見諒。”劉雯先告了一聲罪,這才言道,“天氣寒冷我長話短說,只想告訴妹妹一句,威遠伯一家太熱衷攀附權貴,恐怕不是可以深交之人,你們來京時日尚淺,若要與人結交,最好先摸清了那些人的脾性品質,以免日後有患。”
如瑾萬料不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思忖間仔細打量於她,卻見她目光清明,不似海霖曦那樣眼裡藏著算計,便笑道:“我家與威遠伯家以前素無來往,這是第一次接了她家的邀請,卻之不恭,才去拜訪一遭。多謝姐姐提醒,我們遠來京都本該去府上拜會,不過家中近來事情實在太多,這才耽誤了親戚走動,難得姐姐不計較我們失禮,還能如此推心置腹。”
這話其實是暗指兩家斷了走動之事,劉雯聞言緊了緊斗篷的領口,搖頭笑道:“難怪妹妹心中存疑,我也知此來冒昧了。不過藍劉兩家雖然疏於走動,但切實的親戚關係擺在那裡,若是以前藍家遠在青州倒也罷了,如今長居京都,即便我們不走動也要被人看作一體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我們被威遠伯家算計,劉家恐怕也會受累,姐姐可是這個意思,所以才來告誡?”如瑾接了她的話,一語道破。
劉雯徑直點頭,毫不掩飾,“妹妹通透。雖然我的心思也許冒犯了藍家,但從今日妹妹言行來看,你一定不會生我的氣。”
如瑾微微點頭。劉雯所料不錯,前世藍家遭難後劉家也是受了牽連,雖不至於抄家滅族,但將軍的虛銜是被降了兩等的。以前如瑾與劉家任何人皆沒見過,未料她家還有劉雯這樣的人,沉靜端穩,又不失聰慧。
“姐姐前來告誡,是家中長輩的意思呢,還是姐姐自己的意思?”
“是我自己擅做主張,如果侯爺那邊覺得冒犯,還請妹妹替我美言幾句,莫因我一人讓侯爺錯疑了劉家。”
如瑾微笑:“姐姐叫家父侯爺豈不生分,還是稱伯父或叔父吧,只不知家父與令尊誰年長些。今天倉促來不及招待姐姐,待來日有空我們多多走動便是。”
“嗯,日後有機會我會來拜見姑祖母和叔父的。今日暫且別過,妹妹快請回府休息。”
劉雯點頭告辭,帶著人走去街口登了自家馬車,緩緩離去。如瑾朝著街口方向看了片刻,回身上車。
“走吧。”
於是車輪轆轆壓在雪地上,咯吱咯吱朝著晉王舊宅行去了。在車外凍了半日,如瑾腰腹間寒涼發痛,蹙眉靠在迎枕上。碧桃將手爐裡的炭火換了新的,給她揣在懷裡。如瑾一邊忍痛一邊細細思量劉雯和海霖曦等人,須臾車便進了府門。
早有藍澤派來的人等在門口,一見車回立刻引瞭如瑾去書房。藍澤裹著錦裘在大圈椅上蜷坐,兩邊太陽穴貼著陣痛的膏藥,模樣頗為滑稽,一見女兒進屋就詳細詢問伯府做客的事情。
如瑾身上難受,哪裡耐煩跟他細說,稍稍問了安就退出來,不顧藍澤在後頭怒喝。到老太太房裡點個卯出來,如瑾徑直回了秦氏那邊,這一夜就在那裡宿下了。
摟著湯婆子暖了一宿,早晨醒來是身上疲憊痠疼,如瑾本想晚起一會,不料卯時一過就有前院的婆子過來通稟,說侯爺和老太太都叫她過去回話。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日的事情,藍澤派去跟隨的婆子定是將劉雯阻車說話的事情稟告了,如瑾在裡間懶懶的答應了,身子卻縮在被窩裡不想動。
碧桃和青苹重新換了湯媼和手爐的熱水炭火,暖烘烘給她放到跟前,被暖氣一燻,如瑾更不想起床。不料傳話的婆子還未離去,又是一個丫鬟過來。
碧桃迎出去問明瞭情由,回來臉色便十分古怪。“怎麼了?”如瑾問。
“是東府二太太跟前的人,說是一早永安王府來了人傳話,永安王妃請姑娘和四姑娘一起去王府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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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宋妃進宮
如瑾蜷在被子裡,頭腦尚且有些迷糊,驟然聽了這訊息先是一愣,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碧桃口中說的是什麼。一旁秦氏正在梳妝檯邊讓飛雲挽發,聞言詫異轉身:“怎麼可能,你可是聽錯了?”
碧桃連忙搖頭:“奴婢不敢聽錯,是二太太跟前的小丫鬟來傳的話,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