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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屋子裡,秦氏已經開始抱怨:“看樣子他這閉門思過是算解除了,我還想著關他一輩子才算是好呢,省得他出去惹事,這倒好,還讓去宮裡頭赴宴了,他不知又該怎麼興頭呢。為了撐門面總算大方了一回,捨得給你置辦新首飾了。”

自從進了京城之後藍家手頭銀錢不多,年底時候京裡那兩家鋪面也沒盈餘出多少銀子,因此內院裡的花費藍澤沒給多少,連給秦氏請接生婆的花銷他都不肯鬆動,只說挑個差不多的就好,省著點花,最終還是秦氏拿了自己手頭的銀子填補。這次為了讓女兒在宮裡顯擺氣派,倒是肯花錢了。

“他肯大方一回,我倒是不稀罕。明日的宮宴我不會去的,只說身上病了便是。”如瑾打定了主意。其實她更想起了凌慎之給過的方子,真想給藍澤再用上一次,讓他病得不能赴宴。

不過皇帝的脾氣她瞭解,給了面子讓去赴宴,即便是真病得不能下床也得進宮一趟,不然很可能被猜忌,反倒不妙。何況現下又是藍澤思過的當口,要真不去,皇帝會以為藍澤對被禁足不滿,跟他置氣呢。

於是第二日一早如瑾便派人給藍澤傳了訊息,說自己病了,藍澤一聽就知道是女兒的託辭,不免在書房裡生了一頓悶氣,最終想了想,還是親自讓人抬了他去香雪樓,進屋將如瑾數落了一頓。

“你且息怒,我不去自有不去的道理。只因我沒見過什麼世面,更不懂伺候貴人的禮數,去赴宴很可能丟了您的臉面,與其如此,不如不去。”如瑾靠坐在外間的長椅上聽父親責罵完,沒有起身行禮,輕飄飄的說了幾句。

皇帝有節日裡讓臣僚進宮赴宴的習慣,也允許大家帶女眷進去,但只是允許,並不是強制,可去可不去的,如瑾深知這個,所以敢稱病。

藍澤見女兒一副鐵了心的樣子,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勸了一會,最後勸得頭疼又犯。可惜如瑾只是油鹽不進,最終自己靠了椅背閉目休息,說是難受得緊,乾脆不搭理他。只將藍澤弄得惱火,又不能強行綁了女兒進宮,在原地轉了兩轉,心裡鬱悶得很,最後幾乎口不擇言,說出的話十分難聽。

“我知道你為何不去,果然你叔父說得不錯,你是心裡惦記著人呢本侯告訴你,就算是送你上山當了姑子,本侯也不會允許藍家女兒跟一個庶民牽扯不清,辱沒藍家家風!”

如瑾猛然睜了眼睛,幾乎被氣倒,萬萬想不到父親竟然能對著骨肉說這種話,真是廉恥都不顧了。她不由從椅上站起來朝著藍澤冷笑。

“這才叫此地無銀,我還沒說什麼,您倒是將進宮跟這等事聯絡起來了,原來您逼著女兒進宮赴宴是抱著將女兒示眾的心思,想借著我攀高枝吶?勸您乾脆死了這條心,我可不是藍如璇,也丟不起那個臉。”

父女倆將話說到這種程度,藍澤鐵青了臉,差點就要上前跟女兒動手,還是碧桃幾個機靈,乍著膽子上前,好說歹說的將藍澤半拖半請地弄了出去,送上軟轎抬走了。期間蔻兒不小心擋在了前頭,還被藍澤踹了一腳,虧得他病久了腳上沒有什麼力氣,也沒踹出什麼好歹。

送走了藍澤,蔻兒拍拍裙子上的土只當沒事,如瑾卻是冷笑,讓她去跟管事媽媽領銀子看病治腿,“這月的月錢你多領一兩,就說是我的話!反正是公中的錢,不花白不花,不用給侯爺省著,咱們侯爺以後前途好著呢,不差這兩個錢。”

蔻兒也不敢說自己根本沒事,低頭應著出去了。

如瑾幾步進了內室,和衣倒在床上氣悶。她真是低估了父親的心性和臉皮,竟然能對親生女兒說出這種話,虧得整日說什麼藍家是詩書之門。往日看著叔父藍泯恬不知恥,總以為藍澤強些,卻原來骨子裡都是這個樣子,以前那道貌岸然只是沒遇到事才裝得住罷了。上次為欠債的事逼了藍澤進宮請旨,他處理的還算妥當,如瑾以為他還有可取之處,總不是糊塗到底。卻原來,他是稍微有些小聰明罷了,在投機攀附上從來都沒明白過事理。

這日中午如瑾連飯都沒吃,也沒去陪母親,晚上看著時候不早了到了飯點,這才稍微收拾收拾,去秦氏那邊吃上元節的晚飯。

秦氏看女兒笑容似乎有些勉強,試探著問了幾句沒有問出什麼,只好和孫媽媽對視一眼,說些高興的事情,又拿了幾個燈籠樣子過來,商量著做哪種。

次間的晚飯剛剛擺好,外院傳話的婆子匆匆走了進來。

“太太,姑娘,宮裡有人來傳旨,吩咐姑娘去赴宴,呂管事在外頭備車呢,請姑娘快些收拾吧。”

如瑾正滿肚子不快,聽了這個,先跟那婆子冷了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