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您出來時候不短了,再不回去單靠賀蘭恐怕遮掩不過,還請您儘早回府。”
作為暗衛統領,服從勝於一切,是以關亭很少主動提什麼要求。但此時形勢極為不好,京都大亂,身為皇子不好好留在府裡遠離是非,勢必要遭到皇帝猜忌,長平王出府的事情一旦敗露將會後患無窮,他不能不勸。事實上,直到此刻他都不明白長平王為何要出來這麼一趟。關亭不免朝崔吉瞪了一眼,若不是這個向來不服管束的傢伙越過他直接找上了賀蘭,將藍三小姐遇險的事情說出,也許王爺就不會親自以身犯險了。他暗暗打定主意,下次找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崔吉。
此時的劉府各處火光瀰漫,三人所站的矮牆邊是難得的陰暗處。長平王的目光在如瑾瘦削的背影上停駐一會,眸中平靜,只映了遠處閃爍的火光。
“若躺在地上的是我,你當如何?”
極低的聲音,近在咫尺的崔吉和關亭都未曾聽清。關亭以為主子吩咐了什麼,正要細問,長平王已經轉身,極輕極快地掠入了花木交織的暗影中。
“走吧,唐允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右驍營的人馬立時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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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芳心難許
猛然一陣大風颳過,捲起紛揚的塵土和樹梢屋頂尚未化開的雪珠,如瑾舉袖遮擋揚塵,又忙忙站在上風口替凌慎之擋風。呼嘯的風聲從耳邊掠過,細碎石子打在臉上有尖銳的疼痛,方才在長平王懷裡因緊張而湧起的熱氣,被這一陣大風俱都吹散了。渾身變得冰冷,如瑾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風太急了,她閉了眼睛以免被塵土矇住。耳邊是嘩啦啦的枯枝亂響,和孩童聲嘶力竭的啼哭,在這即將回歸平靜的院落裡,顯得那樣突兀。
等到大風過去,如瑾張開眼往石屋那邊看時,原本林立的左彪營官兵們俱都不見了,唯有十幾匹失了主人的戰馬極其不安的刨著蹄子,不時發出驚慌的叫聲。先前跟著長平王過來的那些黑衣人也都不見了蹤影,就像他們無聲的到來一樣,走時也是悄無聲息。
如瑾下意識回頭朝矮牆旁邊看去,崔吉和關亭的身影已經消失,她不由放低了目光,看向矮牆。那個人是坐在矮牆後面的她稍微愣了一下,不知受了何種原因的驅使,突然快步朝來路奔去。
飛快奔到矮牆邊上,如瑾朝內張望一眼,只看見殘損的花圃和滿地枯枝碎石,適才還按住她躲在這裡的人,已經在她未曾察覺的時候走掉了。沒有道別,沒有交待,就這麼突兀離開。
如瑾舉目四顧,只看到滿府的火光和濃濃的煙塵。未曾來得及躲遠的寒雀受了驚,撲稜稜從灌木叢裡飛出來,胡亂散落在濃煙密佈的半空裡。
“你要怎麼報答?”
“本王娶你。”
那個人曾經說出的話突然迴響在耳邊,如瑾一個激靈,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轉身快步回到凌慎之身邊。
“凌先生?你醒著嗎?千萬別睡!亂民和官兵都沒了,你醒醒!”如瑾蹲下身子在他耳邊呼喚,她不懂得治傷包紮,卻也知道寒夜裡重傷之後不能昏迷,否則會更兇險。
她又去呼喚旁邊的另外幾個護院,其中一個傷得最重,是後來抱著她的那個。最後關頭他將如瑾拋了出去躲避箭矢,自己卻來不及閃躲,後背上插了五枝箭。如瑾提心吊膽伸手去試探他的鼻息,然而夜風寒冷,又怎試得出來。
“瑾妹妹,你有沒有事?”劉景楓從石屋那邊趕過來。他只受了一點輕傷,不影響行動。方才大家奮力衝出時他和家人落在後面,一直被官兵們圍困著未能走脫,此時見如瑾孤身在這邊,趕緊過來檢視。
“我沒事,大哥哥快來看看他們!”如瑾擔心的指著倒地不起的幾人。
劉景楓趕忙上前,伸手在幾人的脖頸手腕和心口處試探,之後說道:“無咎兄和這兩個人還有救,我叫人過來抬他們。那個已經斷氣多時,救不得了。”
他手指的護衛正是最後抱著如瑾那個,如瑾心頭一顫,咬牙忍了眼淚,伸手撫摸那人後心處沒入半支的利箭,“是是這支箭麼”
“瑾妹妹不要傷心自責。”劉景楓伸手合上那人未曾緊閉的眼睛,沉聲道,“留著精神和力氣照顧生者吧,今夜遇難的人,咱們來日要盡力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