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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幸好他沒有因羞怒而諱疾忌醫。

她接著往下說:“王爺這兩日閉門不出,想必還沒見過蕭氏。中秋宮宴上舞姬眾多,我去殿外散酒時,倒是恰好偶然看見了準備上場的她,並從她同伴口中得知了她的名諱。”如瑾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不管他信與不信,暫時圓過去,好進行下面的談話,“王爺,這個蕭綾,相貌本就酷似於我,若是穿戴打扮再刻意模仿,站在人前就是我的雙生姐妹。她練舞多時,身段行動卻比我好太多了,而且,那晚短短一瞥,聽她說了幾句話,我揣測出她的性情十分潑辣直接,這樣的女子對於皇上來說有多大的吸引,您也許比我更清楚。”

如瑾一邊說,一邊在腦海中勾勒記憶中的妙曼身影。

蕭綾的獲寵,比前一世早了許多。前世的這個時候,連如瑾自己都還沒有獲得皇帝青眼,而在她幽居失寵之後才離開清和署的蕭綾,現在恐怕還在教習的刁難打罵之中苦練舞技。許多事都和從前不一樣了,可是如瑾不能忘記蕭綾酷似自己的事實。

過往且不論,如今的事情,會是巧合嗎,皇帝只是中意她們這種長相?如瑾當然更願意這樣相信。可想起中秋宮宴上面聖時,皇帝不合宜的打量和評論,她實在是不能心安。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臣妾陋顏,當不起。”

“顏非絕色,‘絕世’二字卻當得起了。朕怨風雨惱人,卻不想若非這場急雨,就要錯失佳人。你這樣的女子,只需一眼,便能攫住人心。”

她記起初入春恩殿的晚上,燭光如炬的空曠高屋裡,皇帝和她寥寥幾句對話。只需一眼,便能攫住人心,她自問沒有這樣的魅力,那時候她剛剛開始長高,比起宮中千姿百媚的嬪妃們遠遠不及,而且遇見聖駕的時候,她正在短短的簷角下避雨,渾身溼透,狼狽凌亂,全然不能理解金色步輦上高高在上的皇帝究竟看的是哪一眼,被攫住的是哪顆心。

皇帝也承認她有點小,身量比同齡女孩子矮了半頭,說等兩三年後她長成了,要帶她去江南的煙柳紅花中轉一轉,才不負此身風華。只不過兩三年之後,他早先說過的話已不知忘在了哪裡,而她的屍身,也在亂葬崗上被烏鴉野狗啃食殆盡了。

想起瀲華宮裡日頭高照卻昏暗陰沉的早晨,她的臉色就會泛白。

“你在害怕?”長平王低沉而不失清朗的嗓音,打斷她漫無邊際的聯想。她恍然回神,看見近在咫尺的微敞的領口,和領口裡露出的矯健有力的肌理。

不知怎麼的,她忍不住伸出手,一下就觸控到了長平王的胸膛。她感覺到那裡的肌肉驟然收縮緊繃,繼而很快放鬆下來,恢復隱有力量的彈性。

她纖細的指尖撫摸過他的胸膛,指尖冰涼,而胸膛溫熱,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傳到她的指上,彷彿讓她的血液也漸漸合了那種節拍。

她長長鬆了一口氣。

是啊,他不是那個人。根本不是。她抬頭,注視他輪廓分明的臉。

原來他們一點也不一樣。即便五官那麼相似,可神情氣度全然不同,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說他肖似父皇呢。兩個人給人的感覺,根本不是一路。

如瑾表情鬆緩下來,抽回手,打算繼續方才的話題。可半路手卻被捉住了。

“你是在邀請我?”長平王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包住,眼角瞥向屋子另一邊的屏風。那屏風之後,就是他日常所睡的大床。

如瑾被他眼中突然騰起的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方才在做什麼。“王爺我沒”

她的話全被堵住了,是他的唇。

不知發生了什麼,待她回過神來,眼前就是床頂精緻的金絲紗帳和他放大的臉。他半個身子壓著她,雙手在她身上游走,不由分說的,狂野而霸道。

樓下內侍們捱打的叫聲早就停了,想是十板子盡數打完,周遭一片寧靜,沒有誰再敢進來打擾,他逐漸粗重的呼吸在屋中迴盪。

如瑾有點發愣。唇瓣被他啃咬,微疼。衣衫似乎是被除掉了,肌膚裸在秋夜微涼的空氣裡,很快又被他灼熱的掌心捂熱。

他的舌突然撬開了她的齒關,長驅直入,讓她整個腦袋都木了,頓時一片空白。他毫無徵兆的突然發難,讓她整個人亂了方寸,甚至忘記了反抗。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這麼熱,瞬間變成一團火。

她感覺自己陷在火海里,身體的每一處都被火焰熊熊包裹著。

得知蕭綾獲寵之後惶惑懸著的心,卻在這場大火中漸漸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