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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劉景榆原本毫無避諱的直瞅著如瑾,聽了這話,眼裡露出驚訝,“你怎麼知道這”話沒說話卻又瞭然,“你那麼聰明,別人看不出來的你都能看出來,猜出我的事也不奇怪。”

繼而變得低落,“可你怎麼就進了長平王府。”

“不進王府,榆哥哥覺得我應該去哪裡?”如瑾直視他的眼睛。

劉景榆明亮灼熱的目光在她逼視下稍有瑟縮,閃爍一下才恢復了熱度,整個人也恢復了起初的氣勢,直接回答說,“我的心思都在那封信裡,臨走時給你的信,你看了嗎?”

“看了。”

“那麼妹妹你是怎麼想的?”

如瑾就問:“我現在是長平王側妃,榆哥哥把我約到這裡,問這樣的話,是想要一個什麼答案?得了那答案,又準備怎麼做,你想過嗎。”

劉景榆充滿熱切期盼的神情滯了一下。

如瑾又問:“你是怎麼從邊地回來的,用了多久?”

“騎馬,大概半個月。”

那該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也不知累壞了幾匹馬。如瑾坦然道:“那麼你是接到我被賜婚的信就匆忙趕回來了?謝謝,我很感動,沒有多少人能為毫無希望的感情這樣付出,說你衝動也好,頭腦簡單也好,單論這份心意,的確是讓人動容。”

劉景榆聽到“頭腦簡單”微微紅了臉,接下來卻臉色發白了,因為如瑾接著說,“但是除了感動,榆哥哥這麼做,讓我感受到的更是懼怕。別說是皇家,就是普通門戶,若是聽說新媳婦的表哥奔襲千里來偷偷相約,你覺得人家會怎麼看待,怎麼處置?聽說江南許多地方屢有沉塘之事,事發了男子自然可以像來時一樣騎馬而去,女子怎麼辦,你知道嗎。況且我不只單身一人,還有親人家族,連你家上下也在襄國侯府九族之內,惹了皇家不痛快,你不曉得皇帝的手段?還是榆哥哥在邊地久了,對咱們燕朝皇權一無所知,只曉得拓古人怎麼熱烈奔放。可你莫忘了,曾經的那位拓古達爾王,也曾將他變心的王妃挖眼斷手,懸屍旗杆之上!”

一席話說得劉景榆臉上青白交加,眼裡的灼熱也漸漸散了,又震驚又悔愧。

“瑾妹妹我、我,是我思慮不周,頭腦簡單,我我這就走。”

“慢著!”如瑾看著他未曾修整的下巴上泛青的胡茬,再看看他腳上磨損的靴子,知他大概未曾回劉府,不然劉老太太定然不會放了他這樣略顯邋遢的出門。興許,他進京之後就一直在偷偷關注藍府,專等她回孃家相見?

這赤誠之心,她卻不能不打擊一下,澆澆冷水,“既然來了,我也與你見了面,千里私會已成事實,你現在走,是怕被人捉了你的把柄,儘早開溜?”

“自然不是!”劉景榆紫漲了麵皮義憤填膺,可是一對上如瑾清亮平和的眸子,那股子氣憤又盡數滅了,“我”

如瑾指了指花架下的石桌石凳,請他那邊去坐。

滿滿一架子的藤蘿因為無人修剪,恣意長得茂盛蓬勃,厚沉沉垂下幾尺多長,卻也因為沒有得到照看,被旱天裡的太陽曬枯了許多枝葉,黃綠斑駁雜亂,在風裡悉悉索索的響。石凳上落了一層枯葉,如瑾用帕子掃了,請劉景榆坐,然後自己也坐在了對面。

她指了指不遠處門窗緊閉的屋子,“榆哥哥知道那是誰住過的麼?”

劉景榆自從進院之後,並沒有心情細看周遭,此時順著如瑾白皙纖細的指尖看過去,才注意到朱漆色的窗欞上落著一層灰土,窗紙也有幾處細小的殘破,想是空置有一段時間了。“是誰?”

“是我家二叔二嬸,不過,現在他們已被逐出宗譜了。看在祖母的面上,侯爺給他們留了幾處鋪面田舍過活,不知道你有沒去過池水衚衕,那邊有所破落院子現是他們住著,不知道他們會否有錢修繕。”

如瑾慢慢撿起桌上的落葉一一丟掉,在夕陽西下的餘暉裡,自去年三月三春宴開始,說起東府從興旺到敗落的點滴。

劉景榆先是詫異如瑾和她說家宅私事,而後,在她不疾不徐的敘述中,溫和平淡的聲音裡,漸漸沉入整件故事,甚至暫時忘記了心裡翻湧的情意。

“瑾妹妹我我錯了。你躲過了春宴上那樣惡毒的算計,好不容易將東府清理出門,我卻這麼一頭撞進來,又給你添麻煩我簡直”安安靜靜聽完整件事,劉景榆情緒十分低落,眉頭緊鎖,滿是自責,甚至站起來,想要行禮賠罪。

如瑾側過身,沒有受他的禮,笑著請他重新落座。

“我和你說這些事,卻不是為了責備你的。榆哥哥性子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