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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七王側妃說話的情景,心裡就難免犯嘀咕。

若真是

她抬頭看向牆上掛著的皇帝手書,“德儀”兩個斗大的字映著燭火,頗為刺目。

“明日傳那蕭氏來見本宮。”

“是。”

秋葵應著,別的卻也沒敢說。她發現主子似乎是忘了,新承恩的嬪妃次日拜見中宮之主是規矩,並不用特意傳召。

宮廷有時封閉如鐵桶,有時又漏風如篩子,端看是什麼事。

頂尖的主子們沒有刻意封口,底下人又談資甚濃的事情,就傳播得比較快。這日下午皇帝封了一個舞姬,晚間,小搓的言官御吏已經開始悄悄相聚,或者自己關門在家琢磨,考慮要不要遞個摺子上去說點什麼。說與不說,怎麼說,都是技術,不在京裡混個三五七八年,尋常人根本摸不著門道。

血氣方剛的愣頭青這時候很容易頭腦發熱,寫個什麼妖姬禍國的諫言書上去勸皇帝收斂,不要什麼女人都往龍榻上弄。不過一般這種人也不會有可靠的訊息來源,真正能從內廷得訊息的不是防著他們,就是伺機利用他們,所以到了這日晚上,蕭充衣的名號還僅限於一部分人知道,愣頭青們懵懵懂懂一無所知。

錦繡閣內寢的床上,長平王端坐,面前擺著幾道已經寫好的上書。這天正是和手下碰頭的日子,恰巧宮裡有了這樣的事,唐允那邊不僅整理好了相關訊息,還順道讓筆桿子寫了幾封摺子出來,相當於是模子了。若要用的著,就去找人照著這個口氣鼓譟。

長平王將那幾封摺子飛快掃完,沉吟一瞬,問道:“蕭氏什麼脾性?”

唐允稟說:“在清和署人緣不好,敢和教司頂撞,捱了罰下次照舊。曾經有人禍害她,給她下瀉藥,差點沒了半條命,她好了之後,那個下藥的有次在池子裡失足,救上來就成了傻子,這事和她有沒有關係說不好,王爺若是需要知道,容小的再去查。”

“查查也好,不過不必強求,查不到就算了。”長平王將幾個摺子收在一起又丟給了唐允,“暫且留著,用不用,看看再說。蕭氏若是本事不濟,本王花那個心思作甚。”

唐允接了摺子妥貼收好,忍不住勸道:“王爺若用,宜早不宜晚。小的得了一張清和署裡的舞姬畫像存底,這是摹本。”他從袖中掏出一幅絹紙展平,呈在床前。

一旁賀蘭瞄了一眼,慢慢垂眸。若不事先告知,他真要以為是府裡側妃的肖像了。唐允說得沒錯,宜早不宜晚,皇帝要是真起了那個心思,還是扼殺在初始比較好。

長平王瞅著那畫像看了一會,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唐允又道:“只等王爺點頭,小的立刻能推進造勢,以舞姬狐媚惑主開始,輿論塵囂日上時,再透出蕭氏的樣貌”接下去的話他沒說,畢竟關係到主子顏面。

賀蘭不由暗自點頭。唐允做起這些事來越發熟練,短時間內就能想出直擊的辦法。若要讓皇帝滅了心思,最好不過是先讓大家全都知道他的心思,言流一起,皇帝只能反其道自證清白,說不定還會被蒼蠅似的言官逼出厭惡之心來。否則,時日長了,事情還真不好說。宮裡齷齪之事歷朝歷代舉不勝舉,綱理倫常有時相當淡薄。

只不過,這是主子家事,當屬下的不便說得太清楚。

長平王呵呵一笑:“本王說了,暫且看看情勢。這法子先留著,另外你在挑個人來備用。如果蕭氏有本事,倒是可以換了思路。”

唐允抬頭,對上主子幽沉的眼,轉瞬明白了。“小的回去就辦。”

關亭上來稟報他那邊的事,長平王聽著,偶爾問上兩句,蕭氏的事就算暫且揭過。待到三人從暗格裡告退,內寢的燈卻沒熄。長平王坐在床上姿勢沒變,默了一會,突然起身下地,直出外頭去了。

值夜的內侍驚起,鞋都沒提上就追了出去,“王爺您這是去哪?三更鼓都敲過了,夜裡有露水,您好歹披件衣服,小心著涼啊!”

長平王一言不發,邁著大步往院子外頭去,弄得那內侍叫苦不迭。花盞等人陸續也醒了,匆匆忙忙起身,七手八腳穿戴了趕在後頭,一看長平王是往辰薇院的方向去。

花盞抓著外衣往前趕,沒繫好的帽子跑掉了也顧不得管,好容易追上去要給主子披衣,長平王兩步出去又把他甩下了。

“王爺,王爺,您不顧惜自己身子,這麼著過去,也會把側妃嚇著的。她每天睡得早,這時候正酣沉呢,半夜驚醒了恐怕會影響身體呀。您好歹停一停,病還沒好利索,明兒御醫來問診若是發現什麼不妥當,奴才吃不了兜著走,怎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