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裡有一部分帶髮修行的女子,如藍如琳那般的,唯有德行出眾一心潛修,才有資格拜師去發。她是其中的佼佼者,進庵兩月就拜了師傅,研習佛法的進度也常被師傅師叔伯們誇讚。
但執法老尼是唯一一個從不誇讚她的長者,這時候,神色更加嚴厲,當即命她跪下,“今日長平王府藍側妃派人前來上香,是你一力要伺候在前,所為何故?忘塵老實許久,今日卻突然逃了出去,你對她說了什麼?”
忘緣恭順跪倒在地,“師伯,弟子並未對忘塵說過什麼,今日都不曾與她見過面。至於要伺候長平王府的人上香,也並非如師伯所想,是弟子塵緣難斷。恰恰相反,弟子正是斬斷昔日一切,才能心靜如常面對舊人。今日主動前去,也是為了自檢修行深淺。”
472短暫騷亂
“你倒是說得好聽!”執法老尼冷笑一聲,“你是聰明太過,總以為別人都能被你的乖順矇騙。今日有人真真切切看見你與忘塵在後院穿堂裡嘀咕,你還要抵賴說沒見過她。出家之人不能妄語,你說了謊,準備挨幾板子才夠抵罪?”
“弟子沒有。”忘緣依舊不緊不慢地辯解,很鎮定,“弟子根本沒見忘塵,也許有人看花了眼,把別人錯認成弟子,還請師伯明察。”
“不必查!看見你拉忘塵說話的人就是我。”
執法老尼叫了兩個徒弟提棍上前,不由分說就動了手。
於是忘緣也結結實實捱了三十板。
她比藍如琳強些,挨完了還沒昏過去,只是自己站不起來,需要被人架著才能勉強抬頭聽訓。
“忘緣,現在知錯了麼?”執法老尼又問。
“知錯”虛弱的回答幾乎聽不見。
“那麼,最好你知錯能改。若有下次,讓我再捉到你背地裡慫恿人做壞事,可不是隻挨三十板就能抵過的!”
“是,弟子再不敢了。”
執法老尼肅著臉點了點頭,讓人將之抬回房裡去了。又對觀刑的女尼們訓了幾句,揮手讓眾人散去。
偏堂裡靜靜走出另一名老尼,望著後院忘緣所住的禪房念一句佛,朝執法老尼道:“師姐,你妄語了。忘緣今日並沒有在後院穿堂與忘塵說話,你又從何處看來?”
“可是她最後認了錯。”
“她向來膽小,捱了打,自然服軟。”
“你在說我屈打成招?”執法老尼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