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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部分

如瑾沒有順勢安撫,反而搖頭:“不,你不理解。就像我知道你和木雲娘情同手足,但依舊不能對你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而且,因為你方才懷疑我故意設圈套,我此刻不高興所以反過來,你也許能明白我的處處設防是迫不得己,疏遠你們幾個也是事出有因,但你依然會委屈,會失望,卻不會切身體會到我當時初聞訊息的驚訝,以及,身邊無人可用的憂懼——祝姑娘,人與人的信任不是輕易就能建立的,你我主僕相處許久,你十分勤勉,我自認寬和,但這樣就夠了嗎?因為我們並沒有互相交付真心,所以,才有今日的彼此懷疑。你說是不是?”

感謝這兩天送票送花鑽的姑娘,人太多,寫不下了,謝謝你們。昨晚寫著寫著睡著了,沒二更成功,抱歉

471塵緣難斷

人與人的信任不是輕易就能建立的。

直到一行人再次上路回京,祝氏騎在馬上,還在回想如瑾的話。

兩輛馬車,前後左右相隨的護衛卻有將近千人。除了佛光寺回來時原有的那些人,覺遠庵後山上,保護如瑾本人的還有七八百,此次一併都跟下了山。有陳剛分過來的城防軍,也有關亭手底下的暗衛,而最靠近馬車的一圈護衛,卻都是如瑾私家鏢局裡抽調的人手。祝氏只知道這些人手平日有另一部分人打理,連關亭那邊也不參與的。

曠野裡的風又冷又硬,祝氏披著貂裘披風也抵不過寒冷,北風順著外袍縫隙鑽進去,早把手腳冷透了。可她只是默默坐在馬背上,沒想過要進車取暖。兩輛車裡一輛坐著如瑾,一輛坐著蕭綾,但是她並不知道誰究竟坐了哪輛。如瑾上車時沒有叫她近前伺候,她也沒有主動上去幫忙,只遠遠站在外圍,看著層層隨侍和護衛的背影。

夜色越來越深,隊伍裡次第點起了火把,蜿蜒著向前後延伸,如同匍匐在野地裡的長蛇。祝氏望著火光發呆,神情木木的,腦袋裡卻全都是昔日和木雲娘相處的片段,紛雜凌亂,讓她頭疼欲裂。

她和她相處將近十年了,最開始木雲娘不過是不懂事的小丫頭,到後來漸漸顯露出機敏和聰慧,才被她調到身邊幫忙。一點一點,她是看著這丫頭長大的。她們兩人一樣,都有家人在王爺手底下做事,也都對王爺忠心耿耿,當初被選入王府做掩人耳目的姬妾,她們私底下曾經十分雀躍,都覺得是莫大榮幸。

“祝姐姐,只有王爺最信任的人才能住在王府,對吧?”

木雲娘當時剛剛及笄,卻穩重慣了,經常被人忽略她的年輕。可是接到入王府調令的時候,她終於展現出了符合年齡的活潑,雙眼發亮,走路都像是在飛。

“是呀,所以往後的日子,我們要更盡心盡力。”祝氏記得自己似乎是這麼回答的。

木雲娘拼命點頭,像剛得了主人賞骨頭的小狗。

接下來她並沒有讓人失望,任勞任怨,多累多複雜的事情交到她手裡都可以得到滿意結果。而且她並非天生的過目不忘,但卻憑著努力將繁雜的瑣碎細節全都記在腦袋裡,遇到事情,總能率先找到相關的記錄,為上頭分憂。

這麼一個又忠心又勤勉的得力之人,怎麼會做出背叛的事?

即便親耳聽到木雲娘自己承認,祝氏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後山小寺人去屋空,只剩了一老一少兩個和尚關門閉戶,在禪房裡敲著木魚做晚課。香菸嫋嫋,誦經聲聲,一切和往日都沒什麼兩樣,彷彿大隊人馬的來去只是一場幻境。

山裡的夜色比城中更黑,風過林梢的聲響也嗚咽如鬼泣,不過小小院落中的微弱燭光,卻於萬籟俱寂的黑暗中闢開一團暈黃的暖,將這裡變成另一方天地。

一篇經文唸到一半的時候,小寺的院門被人拍響,啪啪的,十分急促。

兩個和尚張開眼睛,聽見門外伴隨著拍打聲的是一個女子焦急的呼喊。照幻微微凝神分辨,繼而重新閉目,“無關之人。”

誦經聲又起,竟是從頭開始重新念。

於是拍門和呼喊聲就伴隨著整篇經文的唸誦,足有將近半個時辰。兩僧人不緊不慢做完功課,絲毫不為外面聲音影響,最後才相繼起身,由那老的去開門。

山門一開,外頭跌跌撞撞衝進一個女子,粗布緇衣,披頭散髮,推開老和尚直往院子裡跑。

“藍如瑾呢!讓她出來,我要見她!藍如瑾——”

照幻站在前院小佛堂的門口,唸了一句阿彌陀佛,“這位師傅,藍妃早就走了。你在門外許久,一個護衛不見,難道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