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如瑾問起寧貴嬪:“最近怎麼樣了,傷勢還是不能好?”
吳竹春道:“是,當初捱打捱得太重了,能保住性命是她命大運氣好,哪裡還能指望痊癒。靜妃娘娘又明裡暗裡地授意太醫署不要給寧貴嬪治療,她現在是宮裡最尊貴的,誰敢和她別苗頭,那寧貴嬪從頭到尾沒上過一回好藥,神奇的是自己還能挺過來,捱到現在。”
“整日在床上挪動不得,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連日常首飾珠寶都被靜妃撈了去,寧貴嬪速來爭強好勝之心不死,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只會更加五內俱焚。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用在她身上一點兒都不合適。
“主子說的是。”吳竹春點頭表示同意,“她那些宮人被靜妃娘娘連哄帶騙又嚇唬,爭著揭舉她的‘惡行’,有的沒的報了一大堆,罪上加罪,沒多久前靜妃剛剛借題發揮罰了她一場,原本只剩一半的性命又被折騰掉了一半。”
“怎麼罰的?”
“跪木板,木板上釘了許多釘子,寧貴嬪就被勒令跪在釘子上,兩條腿被扎得全是血洞。”
如瑾疑惑:“她不是受過杖刑麼,哪裡能跪得起來?”
“旁邊有人扶著。”
如瑾稍微一想象那樣的畫面便覺得特別血腥,比看到當場殺人還要不舒服。靜妃與寧貴嬪其實談不上深仇大恨,不過是宮裡頭女人之間互相踩踏傾軋,互有勝負,現下靜妃佔了上風,藉機逞兇,著實過分了些。
“寧貴嬪罰我下跪,她便罰寧貴嬪下跪,這個意思我懂。只是,這絲毫不會讓我覺得心裡解氣。靜妃這樣的人不能深交。”
不管面上如何玲瓏討巧,也不管她與長平王府如何示好,心底殘忍至此,著實讓人生畏,警醒著敬而遠之。
“我把東西都拿去換銀子,一點兒沒給你們留,你們不會心裡嘀咕吧?”正好吉祥送了織素回來,如瑾就和丫鬟們開玩笑。
“那算什麼好東西,來路不正。別說白給,就是倒貼錢讓我拿著我都看不上。”吉祥抿嘴。
如瑾打趣她:“彭家送了許多聘禮過來,咱們吉祥姐姐見過了好東西,再看不上其他了。”
吉祥紅著臉退出去做事,吳竹春幾個就笑起來。
新來的僕婦都已經進了王府,正跟著府裡的老嬤嬤們學規矩,不日便要分到各處上差。都是長平王命人挑出來的可靠人選,放在哪裡也不必操心看管。辰薇院將會進來十個人,六個丫鬟並四個婆子,等吉祥出了嫁,吳竹春就帶著她們一起服侍如瑾。現在這種情況,再不會有誰盯著長平王府的後院不放,只要大事上不給人挑理的機會,這等多幾個人服侍的小事終於可以自家做主了。
想當初長平王為了安排進多幾個人還和皇后繞彎子,今昔相比,宛如新天地。如瑾不由自主撫上隆起的肚腹,覺得日子還是越來越好的。
吳竹春將羅氏的丫鬟明月查個徹底,沒有先稟報如瑾,趁著碧桃奉命來王府送吃食的機會,將她拉到一邊說悄悄話。
“姑娘以前的貼身侍婢,你和青苹不必說了,紅橘的事我略有耳聞,那個紫櫻呢?聽說是因為偷竊被趕出侯府,然而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你可知道,有那麼簡單嗎?”
“怎麼突然問起她來?”碧桃納悶。
吳竹春便把明月的事說出來:“她私下裡被紫櫻買通,進府之後一直憋著對主子不利,但因為主子機敏,我們底下人又處處留心,並沒有被她禍害了去,最近她剛露了馬腳,才被我們順藤摸瓜查到紫櫻身上。”
“紫櫻竟做這種事!你可查得清楚?”碧桃張大了眼睛。
“事情是千真萬確。”王府的人想查個丫鬟還是比較容易的。
碧桃眉頭緊鎖,仔細回憶,半日卻不得要領:“紫櫻以前是很老實很勤快的丫頭,悶聲不吭埋頭做事,當年因為這個緣故,姑娘還派她到莊子上伺候太太,算是讓她替主子盡孝。”
“既如此,怎會偷竊被攆,莫非真有冤情所以才懷恨在心?”
“這當時是太太跟前孫媽媽經手的,我也不十分清楚。只記得那時候姑娘一門心思想遣走紫櫻,至於原因姑娘那時候不和我們說,所以我並不知道。”
碧桃想了半日不得要領,最終道:“單看她現在做的這種拐彎惡毒事,就一定不是個好的,幸虧當初被攆走了!她在哪裡,我去問問她為什麼要害姑娘。”
吳竹春拉住她,“紫櫻不在此處,你莫聲張,畢竟是當年的近身人,做出這種事來,我怕姑娘知道了心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