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暗虧的佟太守沒處說理去,聽說大女兒在王府抬了姨娘才略感安慰,上任時連太太都沒帶,在京裡給其置辦了一個小宅子住著,好方便照看女兒。實則照看女兒是假,在京裡和官眷們走動才是真。
這種情況下,佟家的確沒有底氣和如瑾計較什麼,如瑾處置了佟家姐妹,說不定佟家還得專程過來道歉。但如瑾在意的不是佟家,而是佟太太的表親袁家。
袁家小小京官沒什麼稀奇,只是袁太太的兒子在西北軍中任職,頗為驍勇,因此平日唐允送進來的訊息偶爾會有袁家一筆。佟太太和袁太太是關係不錯的表姐妹,如瑾顧念著這一點,才一直任由佟家秋雁和秋水留在府裡。此番若是處置
還得打聽一下袁家那個軍將的事。
如瑾默默盤算著,長平王回來了,她便迎上去幫他換家常的衣服。“在哪裡吃的飯,吃飽了麼?廚房還熱著東西呢,就備你回來喊餓。”
長平王晚上應酬去了,打發人回來告訴如瑾不必等晚飯。只是在外吃酒怎會吃得飽,如瑾每次都讓廚房備宵夜。
“還真有些餓了。在同德樓吃的八珍,味道也就那樣。”長平王脫了外袍,盥洗一番換上家常的軟綢衫子,坐下來等飯吃。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眼睛比平日更亮,如瑾見得多了,知道他這是喝了不少的緣故,先讓人端了醒酒湯來。走得近了,卻聞到他身上還有陌生的香氣。
遂笑盈盈地說:“同德樓也有陪酒的麼?王爺是從哪兒喝了花酒回來,又何必瞞著我,我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長平王拎起衣襟嗅了嗅,“怎麼,我身上也有那些俗香?”
“俗香?何至於說得那麼難聽。胭脂香粉紅袖招,恰是初秋好月色,王爺回來卻又說人家俗,那些陪酒的姑娘豈不冤枉死了。”
“瑾兒的醋罈子越來越大了,難道是隨著肚子一起變大的?”長平王將如瑾拉到懷裡,將手覆在她腹部。
菱脂荷露兩個規規矩矩端了醒酒湯和飯菜上來,又低眉順眼老老實實退出去,只將屋子留給主子們。兩個主子近來越發親暱,吉祥她們大丫鬟輕易不到跟前來晃,端茶遞水的小事都由小丫頭代勞了。
如瑾分明看見荷露退出時悄悄吐了吐舌扮鬼臉,於是側目白了長平王一眼,“我現在身子發福,比不得青春年少的姑娘們了,正該老成持重一些,王爺卻只管在人前給我沒臉。”
“真生氣了?”長平王呵呵地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是安陽侯他們叫的粉頭,我可一個也沒沾,只是那些女人身上脂粉太多,染了氣味在旁人身上。不信?不信我連裡頭衣服也換掉讓你聞聞,身上可是沒味兒的。”
說著,他還真打橫抱瞭如瑾往裡屋走,驚得如瑾低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長平王不由分說,將如瑾放到床上,門窗關掉,三下五除二欺了過去。
“你你小心些,可不能碰我!你不是餓了麼才吃了許多酒,怎麼能”
斷續的低呼都被灼熱的唇堵住,如瑾真後悔和他開了這樣的玩笑。跟喝多了的人完全沒有道理可講,何況前幾日他照著那藍皮冊子的指點小心翼翼和她試了一回,最近恐怕都在找機會再次嘗試,如瑾真後悔自己引火燒身。她當然相信他不會沾染外頭的女人,只是隨便逗了幾句而已,誰知卻是這結果。
“我和你說笑的,別當真。”如瑾服了軟。
“晚了。”
“不能太頻繁,會傷胎氣的!”
“已經隔了許多天。”
“哪有?”
不說話。
“輕一點。”
“好。”
“不許累著我。”
“嗯。”
兩個時辰之後,子夜都過了,如瑾從睡夢中醒來。她張開眼睛,只看見黑漆漆的屋子,適應了一會才漸漸看出桌椅的輪廓。窗子沒有開,如瑾覺得有些悶熱,輕聲叫丫鬟。今晚該是吉祥值夜吧?她叫吉祥的名字。
內室的門開啟,進來的是長平王,披著一件寬袖的大袍子,衣帶也沒系,鬆鬆垮垮搭在身上,卻在行動間顯露矯健的身形。如瑾臉色微紅,想起睡覺之前的親暱,有些不自在。
“什麼時候了?你還不睡。”
“丑時一刻剛過,明日朝上休沐,晚些睡不要緊。”長平王走到床邊坐下,抬手將如瑾額前的碎髮撩開,“餓麼?聽說你晚飯吃得不多,方才又耗了許多體力。”
還好意思說。如瑾嗔怪地瞪著他。長平王彎唇笑笑,揚聲叫丫鬟端甜羹進來,然後